“回禀大人,您有所不知,下半年是我们左卫值班,右卫的人是不会出现的。”张海滨晦涩的说道。
“啊?你们值班还分时段的?”张准诧异的问道。
听了张准发自内心的惊愕的不经意的说话,张海滨面红耳赤简直要找个地方钻下去。对于一个有上进心的,不想浑浑噩噩过日子的水军军官来说,这的确是强大无比的羞辱。军人,应该是时时刻刻都准备战斗的,哪有什么分时段的?这不过是偷懒的借口而已。
看到张海滨羞愧的样子,张准倒对他产生了几分兴趣,心想,他或许还有培养的可能。沉默片刻,张准自言自语的说道:“也就是说,我就算攻破南京,水军右卫的人,都不会出现,是吧?”
张海滨苦笑着说道:“大人,右卫的人都去忙碌生意了,就算是鞑子打到江南来,他们也不会回来的……的确是的。”
张准已经无语了。
大明朝的军队,都是些什么样的怪胎存在啊!
幸好北方还有边军挡着鞑子的骑兵,否则,鞑子只要几百骑兵,说不定就可以杀入江南了。难怪鞑子入关以后,一路平推,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得力的阻碍,原来江南的明军,都是这样的货色。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与其说是鞑子的罪行,还不如说是自己的无能。后世的南京大屠杀也是。你自己要是够强,率先来个东京大屠杀,还有什么南京大屠杀?
少不得,张准也要感慨一声,深沉的说道:“江南明军,糜烂至此……”
张海滨更加的肃然起敬了。
果然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大人啊!
张准忽然说道:“张海滨,我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你能介绍一下,江南……比如说,你们的水军左卫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张海滨疑惑说道:“不知道大人需要什么?”
张准随口说道:“不管我要什么,只要是你觉得有价值的就行。不然,我回去无法交差。”
好吧,张准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是很龌龊的,在骗小朋友呢!但是,演戏演全套,既然对方已经认定自己是京师来的,自己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呢!江南本来就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或许真的有什么宝贝也说不定啊!
水军左卫糜烂至此,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张海滨搜索枯肠的想了好半天,才慢慢的说道:“我们水军左卫,倒是有些造船的图纸,据说是龙江船厂昔日遗留的,好像和宝船有些关系,只是不齐全……”
张准顿时两眼发亮,差点就要上去,抱着可爱的张海滨狠狠的亲一口。这家伙,冷不防居然冒出宝船的图纸来,实在是太意外了。随即马上抑制住,脸色依然是淡淡的,缓缓的说道:“你确信和宝船有关系?”
之前,薛知蝶一直说,宝船的制造图纸资料,基本遗失殆尽,找不到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够听到宝船的消息。这可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虽然自己距离建造宝船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从现在开始准备,不是刚刚好吗?
张海滨犹豫着的说道:“大人,属下不敢保证。即使在水军左卫,也就是我和几个老工匠知道。其他人都懒得搭理的。以前,也有些人到这里来寻找资料。不过,他们也就是打听打听,没有认真深究。毕竟,宝船太庞大了,除了国家,私人一般是无法建造的。建造需要的材料太多,建成以后,维护的耗费也非常高,成本划不来。”
张准点点头,赞成张海滨的说法。这年代的宝船,就如同是后世的航空母舰。威力固然巨大,但是耗费也是相当的高。日常的维护费用,就足够建造好几艘其他的船只了。按照薛知蝶的成本计算,一艘排水量三百吨的剑牙舰,全副武装起来,也只要五千两银子左右。从成本的角度来说,要比动辄数万两白银的宝船划算多了。
不过,宝船建不建造,能不能建造,那是两回事。宝船是国家实力的象征,它的威慑作用,是剑牙舰无法比拟的。既然有宝船的图纸在,无论如何要搞到手。张准想了想,沉吟着说道:“只有你和几个老工匠知道……资料真的不齐全吗?”
张海滨不肯定的说道:“属下不是船匠,无法判断。但是听他们说起,好些资料,以前都损毁了。当年的兵部尚书刘大夏,对水师的发展不以为然,就是他下令销毁宝船的制造图纸的。现在保存下来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顿了顿,张海滨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们都将图纸保存在很秘密的地方,要是……没有那个……他们是不会将图纸拿出来了。那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大人,属下老实说吧,要是没有上千两的银子,他们是不会将图纸拿出来的。”
张准点头说道:“银子不是问题,你立刻带我去看。”
还以为会有什么麻烦,原来是要银子,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江阴巡检司那里搜刮到十几万两,在顾家又勒索到十万两……好吧,开始败家了。不过,为了宝船败家,怎么说都是值得的。
张海滨说道:“那请大人驾船前往龙江船厂。”
张准点点头,随即让张海滨带路,出发前去寻找宝船的资料。
福海和宁海重新起航,向龙江造船厂的遗址开过去。之所以说是遗址,是因为这个造船厂已经荒废一百多年了。昔日繁华的造船厂,现在已经变成了人烟稀少,杂草丛生的巨大的水塘。原来好像蚂蚁一样忙碌的工人,现在都已经全部散去,只剩下一些孤孤零零的老船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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