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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2)

杜叶寒第二天晚上来到那间地下室时,许华亭已经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不仅是因为被注射药物和一天没进食的饥饿感,也是他之前喝了太多酒,被绑在椅子上一天,他控制不了自己失禁了,裤子黏在腿上,一股尿骚味。

杜叶寒皱了皱眉,她带了饭盒和水,走到许华亭面前。

许华亭嘴唇干裂,听到脚步声,嗫嚅了一下,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于是拿起水杯放到他的唇边:“这是水,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不喝的话今天就没有了。”

他没有反抗,听话地喝下了水。

接着杜叶寒喂他吃饭,饭菜里都有捣碎的氟他胺片,她准备按照说明书的剂量给他每天都服用。

许华亭吃下了饭,终于觉得有力气了,于是道:“你是个好人,放了我吧,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杜叶寒拿起剪刀,剪开了他的裤子,许华亭瑟缩着,似乎很害怕。

“放心,我不会用剪刀阉割,这种事很难清理,而且我也担心止血和感染问题。”杜叶寒安慰他说。

而他的表情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

“都说了让你忍一忍,你怎么那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脏。”杜叶寒把臭烘烘的裤子扔进了垃圾桶,这下许华亭下半身完全是赤/裸着的,她也不想碰他,于是只弄了些水往他身上浇了一通。

这场羞辱让许华亭目眦欲裂,他因为难堪呼吸都在发抖。

“别做出这副贞洁烈妇的表情啊,许少爷,”杜叶寒说,“毕竟现在忍着恶心给清理的,是我,虽然让你憋了那么长时间不太好,不过我们也有解决办法,你觉得穿开裆裤怎么样?”

“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杜叶寒嗤笑道,“我的目的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白,这是针对暴力倾向和性瘾的治疗,当你变得温和,不再勃/起,就是治疗完成的时候。”

她说完看了一眼垂在他腿间的事物,又嘲笑道:“你说女人喜欢你是因为你的钱,想必就算那玩意儿没用了,也会照旧有一堆人爬床,这样你不是也没什么损失。”

杜叶寒之后就买了新的裤子,剪成了开裆裤给许华亭套上,然后把他绑在残疾人专用的座椅上,那种座椅是中空的,下方可以放置痰盂,让行动不便的人可以上厕所。

她每天给他送一次饭,饭中都放了药,隔几天会给他注射氟他胺,许华亭越来越虚弱,他变得再也不像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狂躁男子,每天见了她,都在发抖哀求。杜叶寒通过摸他的手臂判断他的肌肉情况,几天药物服用下来,他的肌肉似乎松弛了些。

外面许华亭失踪的事件引起了别人的关注,但是没人找得到线索,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内,而给他开车的人戴着帽子,面容模糊,根本看不清五官。因为许华亭树敌过多,警察只把他当做寻仇或绑架,然而许多天过去,没有任何人向许家勒索。

许华亭的母亲在电视上差点哭晕过去,哀求凶手千万不要伤害她心爱的儿子。

而另一部分人则猜测许华亭是不是酒后驾车死在了哪里,当然还有唯恐不乱的围观者开始深挖他的黑历史,并顺着他曾经做过的龌龊事情来猜测凶手身份。

没有任何人怀疑杜叶寒,不过这件事终止于她囚禁许华亭的半个月后。

那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带着饭,不过刚走近木屋,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木屋的门锁被撬开了。

她推开了门,进入地下室,看到里面没有任何人,座椅上是空着的,旁边散落着她用来绑他的绳索。

——许华亭被人带走了。

第21章 霸总之爱(十一)

杜叶寒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似乎她在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被一种奇特的生物盯上了,那个怪物正在窥视着她,而带走许华亭就是对她的示威。

杜叶寒寻找附近的监控,木屋的摄像头都被破坏了,地面上有轮胎的痕迹,不是她车子的轮胎,而木屋门口有拖痕,脚印是三十八码的鞋子,如果带走许华亭的人不是女人,就是个矮个子男人,这个人是把许华亭拖在地上弄走的。

不见得是来救他的,不然他们会报警,甚至埋伏在附近等着抓住她,但是什么都没有,许华亭就像是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杜叶寒浑浑噩噩地走回了住所,她打开新闻,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的结局,无论许华亭是否被人解救。

然而两天过去了,他毫无音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许华亭的父母依旧在电视节目上哀嚎,杜叶寒的疑虑越来越沉重,她不知道那个带走许华亭的怪物,目标是他,还是她自己,如果想要折磨许华亭,杜叶寒做的足够多了,那个人完全不必多此一举。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从墙缝里蔓延出来的,味道并不好闻,像是肉腐烂的气味,杜叶寒打开冰箱和橱柜,寻找着是否有自己遗漏下来的没有吃完的食物。

就在不安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尖叫,这是从她有记忆以来所听过的最惨烈的尖叫,绵延不绝,带着歇斯底里的凄厉。

杜叶寒已经有了某种预感,她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而僵硬,心跳得越来越快,她还是强迫自己走了出去,不过是十多米的距离,她走得分外吃力。

惨叫声还在继续,空气沸腾了起来,她听到了脚步声的嗡鸣,似乎有很多人在朝这里走来。

杜叶寒看到隔壁的门开了,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而腥臭味正从屋里朝外扩散。

她屏住了呼吸,慢慢向屋内移动,时间仿佛变慢了,这个过程中她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她只顾着注意着四周环境的细节,比如说那红色的墙壁和到处飞舞的苍蝇,还有惨白的天花板,以及落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七月初的温度足够高,会让尸体在很短的时间内腐烂。

杜叶寒越过捂着脸发出哀嚎的薛柔,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许华亭的尸体,他的头歪着,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刀伤,他的气管和动脉被利落的一刀切开,这么干脆,仿佛处刑。

从许华亭布满尸斑的脸上,杜叶寒看到了刻骨的恐惧。他的眼窝、闭口和伤口已经爬上了蛆虫,杜叶寒再次走进了些,看到他脖子的伤口里,插着一张卡片。

她拔出了卡片,抖落上面的蛆虫。

这是一张塔罗牌,上面是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骷髅,骑在一匹骷髅马上,并高举着镰刀。卡片上只沾着一点血迹,似乎是那人割开许华亭的喉咙,将血放得差不多后,才把卡片插了进去。

这张牌让杜叶寒回想起了去年让整个城市陷入混乱的死亡骑士。

所以是死亡骑士又回来了吗?他盯上了她吗?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薛柔依旧是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她的手指抠着脸颊,在皮肤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为什么会有人杀他?他怎么这样就死了!这是幻觉吗?是不是我在做梦?许华亭怎么死了?!”

薛柔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是濒死的鱼,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攥着杜叶寒的胳膊,一遍遍地问她:“他没死对不对?”

而杜叶寒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陷入魔怔的薛柔,她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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