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累吗?”
被她这么一反问,何明雪顿时也觉得自己挺累的。
今天打了场马球,还和许多以前认识或从不认识的人打交道,保持着得体大方的举止,确实挺累。
“累就对了。”林楚浅撑着下巴,眼睛微瞌,懒散的说道:“累说明你还活着。”
何明雪不置可否。
在马车上一路颠簸打瞌睡中度过的林楚浅,在马车到达何府的时候,下车时被风一吹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
与何明雪摆了摆手,散漫的分开以后,便径直的摸回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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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开始逐渐转冷,天色也是阴阴沉沉,全无之前的阳光明媚。
林楚浅似乎也蔫了,萎缩在自己屋子里越发不喜欢出门,马球会之后许多人递了许多帖子过来,一开始柳姨娘欣喜的以为都是递给她的。
谁知道一看,要么是找林楚浅,要么是找何明雪。
硬是没有半个人对柳姨娘母女有半点兴趣。
柳姨娘也是不爱出来抛头露脸了,成日也是萎缩在自己的屋里,只是她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在生闷气。
她回头来仔仔细细的琢磨过后,终于明确的意识到自己被人忽悠了。
她想明白了那天林楚浅去何明雪屋里那番貌似冷嘲热讽的话背后的含义,这人在隐晦的岸时人家呢。
难怪那场大火何明雪毫发未伤。
难怪说好了病的卧床不起为何在马球会当天又生龙活虎。
难怪何明雪硬要去马球会。
原来这两人是暗中早就勾结在一起了,亏得林楚浅还费尽心思的在她跟前演戏,还装的愚昧蠢笨。
柳姨娘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心惊。
联想到自己管家大权丢失之后无缘无故的让林楚浅捡了便宜,再联想到之前府里出事前底下的丫环说过年姨娘与林楚浅曾私下攀谈过。
这无论从那个方面想,都不可能让她再对林楚浅敢有半分信任。
都怪她从头到尾小看了林楚浅,覃姿沉失势之后自己若是毫不犹豫的拔掉了这个钉子,那现在的她就不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草率了。
柳姨娘这厢在后悔莫及。
另一厢林楚浅却要被迫营业了。
因为王夫人果真带着她那侄子来了。
这事一传到后院里头,别说是林楚浅了,就是柳姨娘都激动得坐不住。
林楚浅照例是穿戴整齐便前往前厅,走到半道时很的‘偶遇’了正在散步的柳姨娘。
两人一碰面,还没开始寒暄呢,柳姨娘就明知故问了。
“姐姐这是要去前厅作甚?”
“王夫人来了,我去招待一下。”林楚浅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也不掩饰,直接就挑明了。
柳姨娘故作焕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点着头说:“王夫人来了,那我也陪姐姐一同去吧,省的待会姐姐招待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