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士兵开始意志消沉,萌生退意。
缪那对士兵的心态有所了解,但他坚决围城,定要攻下邑洲城不可。
在林斐泽第n次带兵前来撩拨的时候,缪那忍无可忍亲自率兵反击。
两人年龄相仿,两军对峙时有过惊鸿一瞥,此时骑在马背上面对面,彼此都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血气方刚的两人在草地上互相追逐驰骋,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一时打的十分火热。
半刻钟后,两人不分上下身上都带了伤,原本眼红的几乎想砍下对方首级鼓舞各自士兵的士气,谁知道最后慢慢的竟有了几分心心相惜的感觉。
林斐泽切记林品契的吩咐,不可恋战,大刀一挥逼退缪那,掉转马头立刻撤兵回城。
缪那骑在马上望着他渐行渐远,抬手拿起弓箭对准之后,在他即将进入城门之时,却莫名放下了弓箭。
属下凑上来疑惑的问道:“为何不射杀他?”
缪那收回视线耐人寻味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回到军营里重新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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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戎狄士兵情况不乐观。
城内的情况更是无法形容的凄惨,林楚浅几乎都已经贯彻生命在于静止的理念了。
守城的士兵吃不饱,她身为一个不大战的弱女子,连多喝一口粥她都觉得是罪过,偏偏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还需要坚持多久。
粮食早已消耗完毕,城内的牲畜家禽早已消失匿迹,如今城内所能温饱的,便是些陈年旧米熬制的稀粥。
林楚浅还好,偶尔能吃点干的,百姓就苦了,一日就能饿死数十个。
情况如此危急,在这样下去,城内的士兵真的没力气打战了。
今日一早,城门内被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他们拥挤在一起,哀声祈求守城的将士放他们出城活命,守城的将士不敢决定,只能来派人来请示林品契。
林品契陷入两难,放与不放都是错。
林楚浅随他驱车前往城门,看到成群的百姓脸色蜡黄,羸弱不堪的跪在地上祈求,不由为之动容。
“将军,求求你放我们出城吧,求求你了。”
“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吃过一粒米了,将军,再待下去就要活活饿死了。”
“将军,我们不想死,我们想活下去。”
“......”
面对眼前数百名百姓的哀求,林品契这一七尺男儿忍不住眼眶发烫,他进入邑洲城以来,对待老百姓宽厚仁慈,从不随意欺压。
说他爱民如子可能太过,但他对平头百姓一向亲和有加。
战争残酷,古往今来受苦都是无辜百姓,他又何尝不知道老百姓的苦楚。
此时放老百姓走,也不是不行,但他却不能。
“乡亲们。”就在林品契左右为难之际,林楚浅扬声上前,对着跪在地上的众多百姓说道:“你们可想清楚了,若是出城,那便是背井离乡,在外流离失所,日子定是艰难。”
她的话并没有任何恶意,而是很简单的阐述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