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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2)

“娘~”女儿难得撒娇,罗美芳只能无奈同意。

火车发动时,两车厢连接处是有风吹进来的,那厕所的味儿没法闻,熏不死人哦,而且深秋的夜里天气十度左右,那寒风吹在人身上不要太酸爽,这些云落都不能直接和没坐过火车的母亲说,罗美芳都没坐过,何况她呢?

罗美芳把行李放好坐下,车厢内的人也渐渐将好奇的视线移开,不再打量母子三人,几分钟后火车呜呜呜地鸣笛出发。

夜色渐浓,除了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还有北风呼呼地刮,一阵阵寒意从领口、袖口、裤腿钻进人的衣服内,罗美芳抱儿子上完厕所回来,找出丈夫留在家中的军大衣给两个孩子盖上,庆幸自己听了女儿的话没坐在风口处。

她自己套了件棉大衣,头一点一点的逐渐入睡,火车中途停了几次,车厢内的空座越来越少,夜里火车偶尔停靠一下,车上的乘客缩成一团睡得有些不安稳。

云落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瞬间睁开了眼,有节奏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跟比赛似的,没人注意到有一个黑影趁着夜色,弯腰小心翼翼地摸索别人的行李。

黑影现在就立在罗美芳身前,嘴角带着一丝淫/秽地笑意,罗美芳一上车他就留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孤身女人带着两个半大孩子,在他眼里就是一块不设防的肥肉,只需要捂住嘴带进厕所,到时候谅她也不敢声张,这么想着黑影脸上的笑更邪恶了几分,一只黑手伸向了熟睡的罗美芳

一记神识猛然砸在黑影身上,黑影瞬间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不等他反应,云落起身跳出来坐在黑影身上,闷哼来不及发出,十几个连环耳光啪啪啪响彻车厢,终于惊醒了其余乘客。

手掌打麻了,云落改掌为拳,左勾拳右勾拳直拳交换使用,拳头也打疼了便扭扭脖子站起身,佛山无影脚连环踢,命中黑影下体。

罗美芳在黑影倒地时便醒了过来,母亲的本能使她第一反应看云落和云叶,只碰到儿子时,她慌张尖叫:“阿落!”

“娘,我在,没事。”云落一边收拾这个可恶的流氓小偷,一边不忘回应母亲。

车厢众人不明所以,莫名地听着那拳拳到肉的闷哼和呻/吟,已经有人出去喊列车员,最后一记又重又狠的无影脚落下后,云落喘着气停了下来,以后这鳖孙别想碰女人了,垃圾。

车厢的灯很快亮了起来,众人见一个半死不活地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先是一惊而后纷纷议论起来,乘务警一见这情况眉毛一竖喝道:“怎么回事?!”

云落放开罗美芳口齿清晰,大声道:“叔叔,这个人是小偷,我刚刚看到他偷偷摸摸地打开大伙儿的行李,还摸了、摸了有些姐姐阿姨”

此话一出,车厢内炸开了,纷纷低头检查自己的行李,乘务警大叔皱皱眉严肃道:“小姑娘不要说谎,你真的看到啦?”

”当然,叔叔你现在可以搜他身上。”云落言之凿凿,十分肯定的样子让乘务警已经信了几分,他蹲下搜那鼻青脸肿,看不出人样的男人。

“我的钱不见了!”

“我的票证不见了!”

“我的内裤内衣不见了!”

一个、一个五十岁的大娘惊声惨叫,她话音一落,车内的各色目光朝她投去,而后神情古怪地收回了视线,齐齐转头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真是不知说什么好呢。

乘务警大叔抬头安慰大家:“大伙儿稍安勿躁,让我看看再说。”

很快几叠五颜六色的票证从男子大衣内搜了出来,还有一堆堆毛票、白糖、糕点,最后乘务警大叔手上勾着一条打着补丁的大红花内裤,大叔嘴角抽了又抽,众人也安静了下来默默注视着,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笑声。

“就是这个,他果然是不要脸的小偷!”大娘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自己内裤又气又羞,忍不住踢了不省人事的家伙一脚。

“小姑娘,你有没有看到谁打的他?”乘务警大叔把人绑起来后,神色和蔼地问她。

云落再次戏精上身,似模似样回忆了一番,之后摇摇头由衷地赞叹道:“好人呐!大叔,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人,简直就是活雷锋!他就是我的榜样,但我没看清他。”

乘务警大叔和众人听了纷纷遗憾不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个好汉子好同志!行吧,大家一会儿跟我去车头那边会议室,核对一下金额和丢失物品。”

“好汉子”云落全程微笑脸,夸自己时一点没客气,直至喧闹的车厢重归安静,她才回到座位上,发现自家母上一直看着她,云落被瞧得不自在:“干、干嘛啊娘?”

罗美芳拉过女儿,伸手点了点额头,小声笑道:“你个小丫头骗子,还冒充好汉子,嗯?”

“下次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再发现这种事你就大声喊,把他吓走就成,娘真怕你出什么事。”罗美芳笑意变淡,眼里藏着深深的后怕,抱住云落轻轻拍打她的背。

云落伸出双手回抱母亲,窝在罗美芳怀里,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有人关心和在意的感觉真好,这些软软的所在都将变成她的盔甲,为所爱的人们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次日清晨,车厢内充斥着各种早饭味,人们高声阔谈,议论着昨晚的事:“听说没?昨晚那家伙是个惯犯,审问出来了,据说没少糟蹋良家妇女!”

“天杀的哦!”

“听说流氓罪要判死刑。”

“这种人活该!社会主义的败类!”

云落伸了个懒腰,罗美芳现在一刻不敢让两个孩子离了自己视线,见女儿醒了,叮嘱她不要乱跑便去接热水。

吃完早饭,收拾好行李就到省城了,他们随着人流出了火车,又是几小时的折腾,于下午三点坐上了去滇省省城的火车。

一路相安无事,三天后火车到达滇省省城,来不及看看这个后世出名的春城,云落和母亲弟弟又马不停蹄地坐上了去河谷县的火车。

“你们是哪里人啊?俺们是秦省榆县的。”云落对面坐了一个有些黝黑的朴实妇女,她与罗美芳一样,身边带着两个孩子,模样看起来风尘仆仆,显然也赶了很久的路。

秦?陕西吧?云落暗暗想,罗美芳没法拒绝这么热情地问候,遂笑道:“我们是徽省元邶县人,带孩子去探亲呢。”

“呀!巧了,俺也是,俺丈夫在河谷县xx团部任营长呢!”女人语气中不乏自豪,一高兴连那蹩脚的普通话都忘了说,罗美芳没听懂,云落勉强听懂了。

接下来二人艰难地用自己的方言沟通着,偶尔夹杂着一两句口音怪异的普通话,气氛一度十分欢快友好,说到高兴处二人甚至拿出了吃的交换。

直到一个有些尖锐地女声冷不丁地响起,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有什么好聊的,有完没完了,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休息了?”

罗美芳和对面叫陈金花的妇女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是闪过尴尬难堪之色,云落拍了拍母亲的手,其实车厢里众人都在唠嗑打发时间,只是陈金花嗓门有些大略略有些显眼。

陈金花向声音处看去,站了起来想过去理论,又被罗美芳拉住,她只好闷闷地坐下,一时自卑的情绪涌上心头,自己果然是个乡下土包子,要是丈夫在这儿又给他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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