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自然不是!”火楼主干咳一声,“原来那户人家是以卖香料为生,当时,农户家的女儿正在泡花瓣,恰好听到墙外猎犬狂吠,以为有贼,便顺手浇了一盆水下去——”
众人:“……”
“谁知这一盆水,就成就了一段姻缘。”周炳感慨,“初代楼主当时见到那农家女,是一见钟情,农家女自然也是一面倾心,二人就成了亲,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农家女是卖香料的……”文京墨挑眉,“莫不是鼻子很灵?”
“那可不,我们初代楼主夫人的鼻子,那可是天下一绝,所以敛风楼数代楼主,皆是嗅觉惊人。”玉楼主玎琅一脸自豪。
“看来这野史颇有事实依据啊!”郝瑟瞥了一眼舒珞。
舒珞乱摇玉扇:“菜都凉了,咱们还是……”
“莫急莫急,我还未说完呢!”周炳连拍桌子,“传说,初代楼主为纪念和夫人的这一段百花水缘,秘密写了一条家规,称若有女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泼未婚的敛风楼楼主一身水,便是楼主夫人!”
“哈哈哈哈,这家规也太不靠谱了,这又不是傣族,谁没事能给堂堂敛风楼楼主泼水——嗝!”郝瑟笑到一半,骤然声音一停,好似被掐住脖子的母鸡。
“啊、水——”流曦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可还未说出后半句,就被文京墨一算盘拍在了桌上。
“文公子?”宛莲心圆眼,炽陌狐疑。
“没事。”文京墨嘴角抽动,笑得万分僵硬,眸光狠射郝瑟。
郝瑟一触即文京墨的目光,瞬时一个激灵,迅速抓起筷子往嘴里狂塞肉菜:“野史不可信、不可信,吃菜,吃菜!”
这边的尸天清绝色容颜仿若被泼了墨汁,黑漆漆一片。
舒珞狂摇折扇,一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表情。
七位长老对视一眼,纷纷闷头吃饭。
只是,在无人注意之时,周炳向钟飒递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钟飒端起酒杯,遮住微弯嘴角。
白驹过隙,时间如梭。
新年之后,舒珞便又投入到了敛风楼的繁杂工作中,再加上暗楼的工作交接和磨合,愈发忙得不见人影,常常十天半月才能出现一次。
郝瑟等人本就是无事一身轻,待在泰初镇中又受到了超级贵宾待遇,日日好餐好饭供应,七位长老还轮流派人变着花样陪众人玩乐,有专人引导听曲看戏,有专业导购陪着逛街购物,简直令郝瑟乐不思蜀,日日笙歌,不知不觉,竟是在泰初镇待了快三个月的时间。
春风绿草露,黄蕊散鼻香,叶芽破嫩碧,暖风和歌来。
“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春天在哪里~在美味的包子里~”
东楼客栈庭院中,春风和煦,飞燕掠空,郝瑟嚼着尸天清品牌早餐小笼包,哼着小曲儿,很是悠然自得。
旁侧,尸天清神色愉悦,仿若乐在其中,而文京墨、炽陌、流曦、宛莲心四人,皆是神情淡漠,巍然不动,俨然一副成佛入定的造型。
“好香,可还有舒某的份儿?”门口转入一抹藕白,飘飘坐在尸天清的身侧,含笑问道。
“自然有的。”尸天清给舒珞盛了一碗粥。
“哟,舒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啊?”郝瑟招手。
舒珞轻吁一口气,敛下笑意:“舒某今日来,是有要事相商。”
尸天清和郝瑟神色一动,其余几人却是面无表情,郝瑟翻了个白眼,猛然拍桌大叫:“舒公子有要事啊啊啊!”
这一嗓门那叫一个穿透云霄,震得参天古树上的梨花纷纷飘落。
文京墨、炽陌、流曦和宛莲心抬头,同时从耳朵里掏出了两团布——俨然是自制的耳塞。
舒珞愕然。
“舒公子,你看看他们,这根本就是侮辱我的艺术——”郝瑟表示鄙视。
文京墨一算盘怼走郝瑟:“舒公子有话请讲。”
舒珞顿了顿,忙调整表情,凝声道:“小瑟、微霜,你们可还记得那一封被掉包——关于银丝蛭的阴竹信?”
“诶?那不是风壹——暗楼首领偷出去的吗?”郝瑟问道。
舒珞摇头:“舒某又仔细查验了那赝品竹信的纸张,应有二十年了。”
“也就是说,那封阴竹信是二十年丢的?” 郝瑟一惊。
“二十年前?”宛莲心蹙柳眉,“当时的风壹……还未出生。”
“二十年前——暗楼首领、舒泫、吴令……莫不是……” 文京墨瞥了一眼郝瑟。
“有种不妙的预感——”郝瑟搓了搓胳膊,“舒公子,你确定那个吴令真的死了?”
“可有尸体?”流曦追了一句。
舒珞点头:“百余人亲眼所见,与暗卫首领一起被震天雷炸成了焦尸。”
“那做dna——我擦……”郝瑟暴躁抓了抓头。
“阿瑟你是怀疑,那个吴令没死?”尸天清蹙眉。
“套路啊,舒公子!这是妥妥的狗血话本套路啊!” 郝瑟啪啪啪拍桌,“这种一听就是妥妥大boss的家伙,肯定是祸害活千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
舒珞挑眉,炽陌翻白眼,流曦叹气,宛莲心一脸崇拜,尸天清垂睫憋笑,文京墨扶额。
就见郝瑟两眼放光,噌一下蹦上石凳,一脸慷概激昂:“你们还别不信,这可是千年来广大人民群众智慧的精华,所谓套路一出,谁与争锋——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