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搁到往年冬天,繁星保准会畏寒出不了屋。一出屋就会咳嗽、严重还会发热。
可今年她却连大氅都不穿,外面只罩个棉披风,照样每天活蹦乱跳。
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很突然,早上一睁开眼,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远处的山峰被皑皑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分外漂亮。
净空像个老顽童,看见下雪比小姑娘还要兴奋。她带着繁星、绿柳上山,说是去抓野兔和野鸡。
“雪下得越大就越好抓。野鸡最傻,最怕冷,它喜欢把头插到雪里。我们只要像拔萝卜似的,一拔一只!”
繁星被她感染,也是满心期待。
“烧一大锅热水,把杀死的野鸡扔进去一烫,全身的毛就很容易褪。把内脏收拾干净,整只放进瓦罐里,再放进去枸杞、红枣、玉竹,用文火炖上小半天。啧啧啧,既味美又养胃补气。”
额,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解馋。繁星看着自个师父舔嘴唇,顿时觉得无语。
时而疯癫;时而深沉;时而像个顽童;时而又似世外高尼,繁星实在是看不懂师父。
三个人在山上转悠了半天,连鸡毛都没看见,更别说什么野鸡了。
偶见一只野兔从眼前窜过去,净空登时双眼发光。她追上去,可惜雪厚难行,兔子动作敏捷狡猾的很,跑掉了。
“看来今天晚上还得吃素!”她沮丧地说着。
“姑娘,你看前面!”绿柳突然喊起来。
繁星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雪地里有个圆不隆冬的玩意儿。走近些一瞧,她登时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女人的头,下巴以下被埋在雪中,头发、眉毛上面挂满了雪。她神情痛苦,似乎遭受过极大的折磨。
“死人!”绿柳尖叫起来,吓得面色苍白动弹不得。
净空眉头一皱,快步上前伸手探女人的鼻息,“还有救!”说着便扒开雪堆。
女人的肩膀很快露出来,她双手掐住女人的腋下,轻轻松松便把女人从雪堆里拔出来。
“啊!”这次不光是绿柳,就连繁星都失声叫出声来,净空的眉头深锁。
只见那女人上面穿着破旧的棉袄,下面竟一丝不挂,大腿上满是淤青还有凝固的鲜红。
净空赶忙脱下身上的披风把她罩住,单手用力往肩膀上一扛,飞也似的往庵里赶。
繁星和绿柳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回道庵里赶忙去烧热水。
“不能用热水!用脸盆盛半盆雪来。”净空边说边卷起袖子,绿柳马上去办。
她让繁星在一旁帮忙,脱掉女人的棉袄,露出脖子上明显的掐痕。
繁星碰到女人的胳膊,冰凉、僵硬,心里不由得忽闪一下。这人分明是被人糟蹋害死,然后把尸体埋在雪里,似乎没有什么希望能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