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这才怔过神来,赶忙命人小心搀扶,刚把子幕送到里面御医就来了。
睿王爷打发人分别给子虚、子幕请了御医,惠妃见了心才放下一些,最起码皇上还是惦记儿子的身体。
子幕不过是有些虚弱,淋了雨再加上跪得时间过长双腿僵硬。至于额上的血迹,不过是因为皮外伤,擦干净抹了些药就没事了。
御医开了些活血的药,又让太监按摩揉搓子幕的腿。子幕没什么大碍,不过子虚的情况却有些糟糕。
他刚被扶到宫门口,就吐了一口血出来。搀扶他的小太监吓得腿软,一个急忙跑去回禀皇上。皇上正在跟睿王爷说话,听见这话立马站起来拔腿就走,睿王爷紧随其后。
等到他们赶去御医也到了,正在给子虚诊脉。子虚面色黄中透白,不见半点血色,勉强支撑着靠在床上,“父皇和皇叔来了,恕子虚不能下床行礼。”
“眼下讲究那么多虚礼做什么?”睿王爷说着,又扭头询问御医,“大皇子的情况怎么样?”
御医忙回道:“回皇上、王爷的话,大皇子是因为外击引发内伤,导致气血逆行需要好好静养。”
皇上闻言一皱眉,想到了子虚之前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了三天三夜的事情。当时的子虚才十岁,骑射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当时昏迷不醒御医都束手无策,真是把众人都吓坏了。后来他苏醒过来,一直在床上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床,半年不敢劳累才算是痊愈。
不过当时御医就说过,若是有外伤触及到旧疾,恐怕会落下病根。
刚刚皇上实在是气愤,不分头脚就狠狠踹下来,没想到这么巧就正中子虚的心口。见到他竭力忍住痛苦的模样,皇上心里有些懊悔。
“我没事,只要吃些好吃的,再好好躺在床上养养就会没事。”他听见御医的话扯住一丝笑容说着,“父皇、母妃和皇叔不必担心,比这重的伤我也受过,还不是照样生龙活虎!”
德妃闻言眼神一滞,脸上出现担忧的模样。她可是非常清楚子虚当年受伤留下的隐患,眼下听见“外伤触及旧疾”几个字就心慌眼皮子狂跳。再见子虚体虚无力,面色苍白的模样,她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大皇子说得极是,身体底子好的人即便是受了伤也会比旁人好恢复。如今老臣已然开了几副调理的药,大皇子一定要按时服用,好好躺在床上静养。过几日老臣再换药方,大皇子一定会很快康复。”一旁的御医忙劝慰着。
皇上却最知道这些御医的秉性,当着病人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还说什么病是七分养三分治,首先要让病人乐观才行。再诚实的御医在病人面前还是有所保留,光听他们的话不靠谱。
“既然没事你就好好睡一觉,朕先走了。”皇上着急把御医唤出去细问,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要走。
子虚却央求的喊了一声父皇,看见皇上停住扭头才说道:“皇弟年纪小不懂事,是我这个做皇兄的没教好。若是父皇非得责罚他,就让我代其受罚,还请父皇息怒。”
“难得你们兄弟情深,你且安心静养吧。”皇上盯着子虚瞧了一阵才说道。
子虚听了赶忙笑着谢恩,这动作一大胸口像被撕扯一样的疼,他忍不住一咧嘴。
德妃到底是心疼儿子,再淡定也不由得红了眼圈。皇上已经把御医喊了出去,到了外间一问,果然跟他猜想得差不多。
御医如实回道:“恕老臣方才在大皇子面前没有说实话,大皇子的身子马虎不得!前几年大皇子受过重伤,若是没有外力刺激倒也还好,不过如今内外夹击可就危险了。照老臣推测,大皇子的精神头会越来越差,很可能会像几年前一样昏迷过去。”
“你的医术在御医院里站头筹,当年若不是你敢于下药,子虚也不会痊愈。眼下朕就再次把他的身子交给你,务必要确保他性命无忧!”皇上是知道李御医的实力,更加明白他不是危言耸听。
李御医听了却跪了下来,回道:“老臣自然不敢马虎,不过老臣医术有限,恐怕不能让大皇子完全恢复。虽然能保证大皇子性命无虞,却不能让他再像之前那样随意的练武、骑射了。”
皇上听了一皱眉,随后命御医院所有御医给子虚会诊,却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惠妃得了消息心里却有几分庆幸,只好子虚的身子好不了,那么还有谁是自个儿子的敌手?不过她并未高兴多久,当晚子幕就发了高烧,整个人烧得胡言乱语连眼睛都不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