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都不在?
难道都已经回去了?
对这样的结果, 谢小弥有些意外。
丁晖见老大回来,立刻兴奋迎上前, 刚才他被嘭的一声关在门外时焦急得不行,恨不得立刻手撕了郁时遥那混蛋,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七哥高兴了才是第一要务。
他仔细端详老大的表情,品了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不似以往的跋扈张狂也没有最近那样心平气和,就是介于冷漠生气但又不至于外放的临界,这可难为坏他25分数学成绩的脑子了。
灯光突然昏暗下来,会场喧闹声逐渐安静。
宴会厅上空传来舒缓熟悉的生日快乐歌,一束追光照在苗贺推着的蛋糕车上,双层的巧克力奶油裱花蛋糕上插着18两根生日蜡烛,烛火的点点荧光在推动的过程中忽明忽暗。
当蛋糕车被推到会场中央,一个身着鹅黄色短款小礼服的姑娘率先献上祝福:祝柯祁生日快乐!随即,同样的的祝福声在会场中此起彼伏。
丁晖用肩膀拱了谢小弥后背一下,笑道:七哥,快去吹蜡烛。
谢小弥的思绪被一下撞飞,这才停下想再继续寻找郁时遥的目光,面无表情将视线落在全场最亮的位置,配合着宴会流程走到蛋糕车前,深吸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烛光熄灭,全场响起一阵庆祝的掌声。
当灯光再次亮起,每个人的手边已经多了一个装奶油蛋糕的盘子,与其说是蛋糕,还不如说是一盘子纯奶油。
苗贺抄起一个就要往丁晖头上招呼过去,丁晖一个侧身躲闪,大家瞬间就明白了接下来欢愉尽兴的活动是什么。
不想跟这些年轻人胡闹被殃及,谢小弥抬脚想要离开现场,还没看清眼前突然闪出的人影是谁,就迎面一个盘子直接拍到自己脸上。
唔!
草莓味奶油无预兆地灌进嘴里。
究竟是谁下的狠手,用手抠一点抹到别人脸上意思一下难道不行吗?
谢小弥没工夫揪出罪魁祸首,紧闭着双眼皱着眉,摸索周围有什么东西能擦脸,却被人推搡着离开会场。丁晖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七哥放心,是我,我领你去洗手池。
无法睁开双眼的谢小弥只能任凭兄弟拖拽着走,油腻香甜的奶油糊在脸上,触感并不舒服,他朝丁晖的方向偏过头,语气中带着不耐:你先给我拿张纸。
丁晖在身旁没有做声,反而明显加快脚下步伐。
呵,这一个个的,越来越不把他这老大放在眼里了。
谢小弥看小弟指望不上,边走边用空闲的那只手食指弯成弧形小心贴上鼻梁,顺着眼睛方向将奶油刮去,加快的步伐带动手臂的颠簸,他刮了两次也没能将单侧眼皮上的奶油清理干净。
在这段时间,丁晖已经搀扶着他穿过一条走廊,最终带他进入一个房间,屋子里柑橘类的熏香清甜又舒心。
谢小弥感受到眼前灯光明显暗了不少,声音也没有走廊嘈杂,他摸索着身前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用洗面奶反复多次才洗去脸上的不适。丁晖早已默默离开房间。
十分钟后,他带着一身水汽走出卫生间。
陌生的房间寂静无人,他四下打量周围环境,不难判断出这是一间酒店的高级客房,洗个脸而已不至于开房吧。
丁晖这小子成天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谢小弥却也算是因祸得福躲过奶油大战,想想会场现在一群浑身奶油的人看见他就想往他身上扑的场景,不亚于末世看见活人的丧尸。
思及此,他立刻就冷静下来,感觉这房间似乎安安静静的也不错。
房间的深处亮着灯,他顺着走廊往房间深处缓步前进,越深入就越感觉气氛微妙,直到他在墙壁遮挡的视线拐角处,在柔软宽大的加大双人床上率先看到一双脚?
这屋里原来竟是有人的!
谢小弥赶紧停下脚步立在原地,手不由得扶上墙壁,微微向前探出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思绪上下翻飞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疑惑是不是自己误闯了别人的房间。
既然是丁晖领他进的房门,应该至少不会有危险。
他在卫生间开足水流发出的声音也不算小,如果真是认识的什么同学又或是丁晖的什么朋友,他为什么听到动静后不出来查看?
谢小弥小心观察着那不自然紧紧靠拢在一起脚,突然惊奇发现脚踝上竟然缠绕紧绑着
情趣脚铐?!
太过劲爆的信息在脑中炸开,他迅速大跨几步来到床前,当侧卧在床上的整个人彻底展现在谢小弥的视野,他被眼前的景象深深惊呆了。
郁时遥此时正昏睡躺倒在床上,衣服仍是晚上出席会场时穿着的那身,鞋子已经被脱下露出雪白的棉袜,手脚分别用内里挂绒的黑皮革镣铐绑在一起,皮圈之间有短短的铁索相连,大床的一侧整齐摆放着各种令人脸红的服装道具。
花样繁多,品种齐全。
烘托得整个画面极度的暧昧。
谢小弥顿时就明白了丁晖挤眉弄眼说哥几个给他准备的成人礼是什么。
这还真的是相当刺激。
小弟们的好意他还是心领了,估计把接近一米九的郁时遥弄成这样也挺费力的,也许他们知道自己的性向之后就一直在谋划这件事,让自己最深恶痛绝的人可以受制于他并肆意凌辱。
可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对这种事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呀!
他没有这类特殊爱好呀!
只是恶言相制造麻烦,谢小弥都还要考虑再三,更何况是这种明显带着侮辱性质直接针对肉体和精神的伤害。试想一下他拿小皮鞭肆意挥舞的情形
emmm
反正无论欺负人还是被欺负,肯定都十分难以接受。
如果单纯为了让郁时遥恨透自己,假装顺应了小弟们的良苦用心,趁着他沉睡营造出一副他被凌辱过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不行。反正恶毒反派的使命就是做尽坏事,这也是他能遇见郁时遥的最根本原因。
可这毕竟是比单纯的迷奸更加过分的行为,万一郁时遥因此彻底黑化,任务最终同样会被宣告失败。
谢小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抱胸俯视着郁时遥露出一脸愁容。
高大俊秀的少年此时正表情放松地沉沉睡着,谢小弥不由想起深夜摸进对方房间偷拍时的场景,好像每次看到郁时遥的睡颜都是在紧张刺激的情况之下,逐渐加速的心跳和灼烧的耳根都无疑印证了这一点。
也不知道丁晖他们用的什么办法将人拐到这的,几个少年下手向来没轻没重的,希望他们用的手段不会对郁时遥的身体有什么切实的坏处。
谢小弥左思右想,犹豫着走到床边,轻手轻脚依次拆开手脚镣铐上的皮扣。内里因为有毛绒的保护,郁时遥似乎也并未作出过挣扎,手脚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翻箱倒柜找到一卷黑色备用垃圾袋,抻开扯下一个,将刚解下的两对小饰品丢了进去。又走到床边,将小硅胶小蕾丝统统扫进垃圾袋,严严实实打一个死结。
等一切现场恢复成入住时的状态,谢小弥拎着袋子准备离开房间,郁时遥有些疲惫的声音刚巧从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