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手撑着吧台,抚着额,身体却好似在往上走。
响起的手机铃声好不容易把向南星勉强拽回,她接起电话来,却压根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而她在电话这边,也一点声音都没出,只一个劲地傻笑。
蒋方卓好不容易在吧台这角落找到这俩醉鬼。
迟佳一见到他就扑了过来,酒气和香水味扑面而来,熏得蒋方卓不得不眯了眯眼,侧过头去躲迟佳,才发现了另一个——
那个魔怔了似的,撑着脑袋坐在吧台边傻笑的向南星。
蒋方卓从迟佳的桎梏中挣脱出半个身体,轻轻拍了拍向南星的脸:“怎么回事?刚给我打电话不还好好的?”
“……”
蒋方卓虽185的个头,但一手弄俩还是困难,把迟佳交给保安,蒋方卓才得以空出手来,把另一个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儿的傻缺弄上楼。
蒋方卓的车停得离mix有点远,保安把迟佳送到门口,仁至义尽走了,到头来蒋方卓还得一手弄俩。
这么冷的天,他额上都泌了汗。
只希望这俩醉鬼能安生点,别再出什么岔子。
却事与愿违——
向南星突然一把挣脱他:“我……自己走!”
“走什么走?回来!”
蒋方卓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冲她说话。
向南星却压根没听,无谓地挥挥手:“我没事儿!我给你……走个直线!”
语罢,真当着蒋方卓的面,当街表演起了走直线。
力证自己没喝醉。
可这哪是在走直线?
分明是把平坦的水泥路面走成了平衡木。
眼看她走了两步,就闷头朝一侧栽倒,蒋方卓手上还搀着个迟佳,急了。
本打算先把迟佳丢一旁,空出手去把那走直线的傻缺捞回来,迟佳的胳膊却跟铁钳似地,钳在他颈项。
而那边的向南星,已然脚一崴,冲着水泥路面闷头栽了下去。
“……”
“……”
也不知是蒋方卓先掰开了迟佳的胳膊,还是向南星那边,先行被斜刺里突然闪过的那道人影一把揽住。
蒋方卓惊魂未定,看着眼前这一幕足足三秒,才要笑不笑地回了神:“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
“……”
“路过。”
商陆低头看看怀里这个酒气熏天的姑娘。
皱着眉掩住鼻。
向南星隔天醒来,人已经在迟佳住了俩星期的酒店里。
迟佳也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头痛欲裂。
向南星确认了迟佳无恙,侧过身去准备继续睡。
却突然想到什么,腾得坐直。
看一眼手表——
已经10点多。
向南星揉着太阳穴坐在床头,给院里打电话。
她嗓子沙哑,听声音,估计都以为她生病了。
成功调了一天休,向南星松口气。
今儿的状态实在不适合上班,况且她现在这样——
向南星挂了电话,把手机当镜子照——从没这么难看过。
脸是肿的,眉骨处不知为何咧了一道口子,贴了创口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