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戚宁安内心只有这个打算,贸然死皮赖脸地留在这估计会引起他的反感。
思索间,桑愿想了个法子,他当做才猜出戚宁安的意思,诧异道:剑君是想我回去?
戚宁安虽意外他的敏锐,但还是点点头。
果然,剑君对这个被逼娶的道侣没有一丝好感,不然怎么新婚之夜就要人走。他思索了两息,有了个暂时的主意。
唉。桑愿叹了口气,因为睡眠不足,强忍住打哈欠后,眼瞳里带了几分湿意。
我也想如剑君的愿。他做为难状,可掌门答应给我的登仙石还没给我。
戚宁安突然开口:你是为了登仙石?
桑愿摇摇头:也不完全是。
于是,在对方的目光中,他面不改色地报出一串名字:龙魄草、涤灵花、卷月彩叶、焚野果......
全是苍蓝界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
末了,他总结道:这是掌门跟我约定好的东西,说是给我的聘礼,我们还签了灵契的,抵赖不得。
然后,他看着戚宁安兴冲冲道:当然,若是剑君给我这些就更好,这样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剑君戚宁安愣住,这些东西他只偶尔在掌门的嘀咕中听过,还是因为他经常前往险地,遇到的珍稀物品几率更大,像卷月彩月,正是他上次找来的,已经跟了掌门放入库房,其他的他还真没有。
难道那时候掌门让他找这个是为了今日的聘礼?
此时,他已然忘却让桑愿把灵契拿出一看。
你是散修?戚宁安突然问道。
桑愿虽不知他为何问,但还是点点头:嗯。
得到答案,戚宁安并未再多问,而是起身:如此,等明日你拿了东西,便走吧。
你真愿意?桑愿诧异道,把东西白给我?
这是他胡诌的掌门给他的东西,但没想到还真能白得。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即使是如玄天门,也没有他上面所说的那些全部。至于掌门会不会说漏嘴,他也不怕,只要玄天门掌门想他留下,就会装傻。
戚宁安面色不变,回答:你拿了,走。
桑愿镇定点头:好。
说完,戚宁安已然出了门。他的速度很快,快得桑愿以为自己的洪水猛兽。
一阵寒风吹来,他被冻得一抖,随后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好冷啊。桑愿嫌弃道。虽然他现在是这里的天道,但怕冷的天性却改变不了。
戚宁安应是不会再来了,他把门重新关好,重新缩进被子里,这下总能一觉到天亮。
屋外,站在暗处的戚宁安看着他探出头东张西望了一会便皱着眉关门,一扇门像是隔断了里外两个世界。
他伸手接住一片飘下的雪花,落在指腹上的雪花没有融化,反而直接凝结成冰保存了刚落下时的形态。更多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宛如要把他融入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摇光峰高耸入云,常年飘雪,那人想必不会习惯。
戚宁安站了一会,随后转身离去。
......
你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些东西?玄天门掌门赵正玄抖着声音说道,你要这些干吗?
戚宁安淡淡道:他要,你给的聘礼。
什么聘礼?赵正玄本来想那散修是他从外面捡来的,根本就不需要聘礼。但这话说来岂不是给剑君找来的道侣太过随意?哪怕是按照天机门推测的也不行。
玄天门的剑君,不可能这么没面子!
要说不愧是掌门,他立马想到这肯定是那散修醒来为了留下来的狮子大开口,可他只能哑巴吃黄莲咽下。
对,是聘礼。赵掌门睁眼说瞎话,道,但库房里也不全的。
戚宁安剑眉微皱,说:你把他骗来的?
胡说!分明是我......赵掌门差点说漏洞,反应过来后立马转了话头,分明是我帮你娶回来的。
我不需要。戚宁安没察觉到他松了口气,找全答应的聘礼,送他走。
签了灵契后若是违背,掌门就会受到反噬,背信会被天道不喜。戚宁安虽然打算送桑愿走,但也不会让掌门因此受到天道厌弃。
天机门的那些话,他都知道,但他不需要。
赵掌门对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操碎了心,听明白他的话,差点尖叫:都要给这些聘礼,你还要送人走?
这岂不是鸡飞蛋打?不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戚宁安不为所动,语气平淡:你跟他签了灵契。
赵掌门知道他被坑了,但他还不能说没签,也不敢说人是他按照天机们算出的卦象去外捡回来的。天机们这代天机子算的天机从未有过错漏,跟玄天门的关系一直保持良好。他去找人时,也用门派留下来的虚真镜得出那人确实是符合的体质。
对了,那人昏迷前也同意来玄天派接受庇护的,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可他没想到人家要这样坑他一把啊,偏偏他还不能说出实情。他看肯定,要是他说压根没有灵契这回事,戚宁安定会连夜送那人下山。
赵掌门只能忍痛认下这突然冒出的聘礼。
会给的,只不过还没凑齐。他心疼得滴血,你看,反正都给了这么多,你就别送人家走了,要不,你就跟他双......
一道剑气劈断了他身后的椅子,支离破碎的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戚宁安看着他:双什么?
赵掌门只好把另外一个快要说出的字眼吞了下去。
剑君的心一如既往地冷硬,只不过他目光触及到他满头银发时,最终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为今之计,还是先把人留下再说吧。
哎,你等我把东西凑齐吧。赵掌门无奈道,我是管不了哦。
但他可以让东西一直凑不齐,本来就是难得的宝物。
不需做那些没必要的事。戚宁安看破他的卖惨。
走之前想起一事,突然问道:那人叫什么?
赵掌门:糟糕,我也忘记问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瞪了戚宁安一眼,大声道:你自己去问吧!
戚宁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打算继续刺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