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得到回答后,桑愿暗地里想甩开手,可惜戚宁安的劲太大,他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做的太明显,只能忍着手心的炙热。
眼看看热闹的弟子越来越来,他不得不凑在戚宁安耳边,小声说道:剑君,我们能先进去吗?
他的声音顿了顿:我想先回临月小院休息。
两人挨得极近,这副姿态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十分亲密,无意间坐实了道侣恩爱的事实。
嗯。戚宁安微微颔首,带他走进剑宗。
堵在门口的弟子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大气都不敢出,只一双眼睛悄悄地盯着两人看。
走过了目光密集之地,桑愿才终于松口气,他迎着和煦的山风,手指动了动,眼里闪过异色,终于按捺不住:剑君,可以松开了吗?
他指的自然是手。
其实他想说去庆功宴自然有弟子带着,不需他如此费神。但不知怎么的,对上那双平静无比的眼睛,他就不敢再问。
像是,生怕对方会说出一些他无法接下的话来。
两人的脚程不算慢,刚好走到一颗高耸的苍松下,茂密的树冠像一把撑开的巨伞,挡住了两人头顶的阳光。
即使在阴影处,桑愿抬头时,他脸上的莹润肌肤仿佛泛着微微的玉色光芒。
戚宁安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两下,他低下头,眼底的雪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深邃浓郁,宛如不可见底的深潭。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我说不呢?
他的目光在此时变得极具侵略性,仿佛一只跟随猎物许久的猛兽,死死地盯着人不放。
四下无人,被窥占的感觉愈发强烈,桑愿被吓得倒退两步,可惜他的手还受制于人,刚好背部抵在苍松粗壮的主干上,他甚至能感受到背后接触到的粗糙纹路,根本退无可退。
戚宁安你!桑愿情急之下唤了他的名字,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声音都有点变调,你想干什么?
一阵风吹过,头顶的树叶发出沙沙声,有几片打着旋飘然而下,像是把树冠以外的空间隔开。
我想干什么?戚宁安嗓音低沉地重复了他的话,叹息一声,慢慢地靠近他,桑愿,我也想知道我能干什么?
只需两步,他就成功地把桑愿抵在树干和他之间,感受着内心的鼓噪,盯着那泛着莹润光泽的某处,问:我能干什么吗?
戚宁安的气息一点一点地逼近,桑愿不适地动了动脚,在他贴进时伸手唯一的一只自由手抵住他,心慌得不行,色厉内荏地警告他:别过来!
可惜他根本阻止不了戚宁安的前进,等头顶被高大的身影罩住时,回答他的便是一个类似于品尝美味的吻。这个吻很轻很柔,没有深入地慢慢地舔舐着他的唇,像是在仔细地安抚。
两人都没有闭眼,呆愣的桑愿清晰地在他眼瞳里看到自己满面绯红的样子。
在桑愿暴起之前,戚宁安趁着自己气息平稳之际结束了这个吻,可却没有放开他,而是盯着他的眼睛,眉眼间冰雪化成盎然春意,嗓音如春水流淌:现在,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吗?
第60章 你再用力一点,我的腰
桑愿瞪大眼睛, 万万没想到他会以如此...不要脸的方式来询问自己。
微风带不走脸上的热意,桑愿心头剧烈地颤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干脆装傻: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没法去回答戚宁安的话,只想早点赶快逃离。
可戚宁安显然早有打算,他的指腹在桑愿的脸侧摩挲,随后转到下巴一抬,迫使他看向自己, 重复道:桑愿,现在,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吗?
他根本不在乎天道是否对他厌弃或者喜爱, 他的前半生除了追求无上大道,玄天门庇护了曾经年幼的他,所以他必须要护住整个玄天门;上辈子堪吾神剑背叛他,所以他这一世便直接折断神剑......
这一切的一切, 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恩怨分明。
可在时光洪流中窥探到的身形,以及突然出现在身边的桑愿,是他计划好的人生中唯一的变数。
他知道桑愿不会回答他的话, 也知道他接近自己别有目的, 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 这一切不过是苍蓝界天道委托给他办的事。
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桑愿有一天是否真会离开。
这个问题从飞乐出现后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直到今日洪宗主的传讯,让他一日都等不得,短暂的心绪烦乱后,他决定要必须寻个答案才行。
你要走?他没有放开桑愿的手,目睹着他眼底的惊慌, 忍住再次亲吻他的冲动,嗓音已经带着沙哑,我不在乎你为何接近我,但你既然选择来了,没有我的同意就不能离开。
桑愿,需要我提醒你吗?迫人的气势一点一点地覆盖桑愿身上,他似乎被吓到了一时无言,可戚宁安却没有打算轻轻揭过,轻易地就把这层朦胧的遮挡破开,地穴温泉边,是你招惹我的;飞舟房间里,也是你诱导我的;血池边,是你要的;轮回阵法中,我取悦你时你没推开。
桑愿的脸慢慢涨红,就听见戚宁安接着说道:昨晚,我取悦你时,你也没有推开,你是清醒的,不是么?
戚宁安的话跟他的剑气一般锐利,直接划拉开了他的心扉,让他不得不面前因为自己而出现的这些变故。
戚宁安凝视着他的眼睛几息,突然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然后额头抵住他的眉心。
手心能感受到胸腔里心跳一下一下有力而快速的跳动,他听见戚宁安一字一句地说道:桑愿,这些对你来说都算什么?
在此之前,戚宁安认为问出这些会很难,至少这是他在追求剑道之路上从未遇过的难题。可真当与桑愿独处时,来自内心深处的占有欲让他自然而然地获得了这个技能。
他很确定,他想把桑愿永远留在身边,不管在何时,不管在何地。
我...我...桑愿只觉得浑身都被他的气息包围,戚宁安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他万万没想到有天他能如此条理清晰地质问自己。
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吃完就甩的负心汉。
头顶的树叶随风起舞,两人离得太近,几缕墨发和银发随风交缠在一起,仿佛两人先前彼此交换的呼吸。
戚宁安浑身的冷意消失不见,他没等桑愿回答,再次俯身堵上他的嘴。
先前的轻柔试探消失不见,涌来的是毫不留情的攻占。桑愿下意识地就要挣扎,可是他被困在树干和戚宁安之间无法动弹。
精致的桃花眼蒙上一层水雾,眼尾被浮现的殷红拉长,艳丽而诱人。
等戚宁安一吻结束时,桑愿早就语不成调。
戚宁安看着他绯红的双唇失神,对自己的自制力总是在他面前打破,对桑愿总是轻而易举地挑动自己的情绪感到无力。理智上他知道需要远离,可最后总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想多得到一些。
指腹拭去他眼角沁出的一颗泪珠,他没等他回答却转了个话题:先回去休息,待会庆功宴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