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很多大人都不喜欢莉莉,这很正常,作为一个可能成为亚利克斯伴侣的女性,她的起点与发展都太低了,低的叫人失望,作为一个单纯到无知,轻率到莽撞,天真到可笑……的小孩子——这并非我有意丑化——只因为她是众多角色中唯二暂时还没有遭遇过任何痛苦折磨的女性角色(另一个还有人记得她是谁吗?)就像没有打磨过的宝石总是那样黯淡无光。
巴巴拉,安妮,煦德的前妻,女王陛下,库巴哈尔,奥尔加……她们有着很多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她们都经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面对过艰难痛苦的选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莉莉是一个幸运儿,就像我们中间的很大一部分人那样——我们得以正常的出生,有着正常的父母,正常的成长,正常的环境,正常的朋友与亲人……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如同一个罪犯,乞丐或者国王那样的思考与行事。
人类之间的鸿沟,又岂是年龄一种。
——这些字数不在文章字数以内。感谢诸位大人的支持。
***
“需要我来值今天的班吗?”巴巴拉问。
“不。”小姑娘脱口而出,她为巴巴拉的不信任而红了脸,:“我很好,我明白我该干些什么。”她尽量压低了声音而不是大叫,以免突然的噪声惊吓了婴儿。
巴巴拉耸肩,将睡熟的孩子交还给她,:“那么就这样。我去睡觉,3个小时后来接替你。”
“是的。”莉莉有点紧张地说道。
巴巴拉在离开房间的时候还能以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小姑娘姿势僵硬的把孩子放回婴儿床,或许自己的要求是严厉了点儿?她想。不过浓重的倦意很快就让她什么都不想了。
***
莉莉忙忙碌碌地服侍那个小恶魔睡觉,亚利克斯即将到来的消息让她有点不敢置信,而且,她已经有多久没有想起过亚利克斯了?
在踏入贝弗里的第一天,巴巴拉就给了她一张现金支票,:“这个金额。”她指点着这张支票说道:“正好可以让你舒舒服服的回到撒丁,所有的都包括了,从叫车的费用,飞机机票,转机时候的午餐或者晚餐,你甚至还能从免税机场商店买一瓶香水——也许你会觉得我很罗嗦,不过我还是要重复一次——在这儿,你得样样听我的,我叫你站着,你就别坐着,我叫你躺着,你就立刻把你的后脑勺和你的屁股摆在一个平面上……不然就走路,明白了吗?”
前明星垂着眼睛俯瞰面前六神无主的小姑娘,十足的女王,只可惜手指间夹着的白色小棍子不是女性喜好的淡味卷烟而是夹心巧克力棍,这个小瑕疵无疑降低了不少气势,但对付一直处于恍惚状态的莉莉还是很有用的——她顺从地按照巴巴拉的安排整理自己的房间,申请暂住,联系学校,选择科系……她得在贝弗里继续上大学,还有乘车证和身份证,取钱——如果不是巴巴拉,她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你总不能买个三明治都要划卡对吧。
还有慈善——圣母才知道,巴巴拉的慈善与她之前从报纸,电视还与那些家境优渥的同学们那里所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
在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地方,讲述可怜的人的故事……豪华的大舞厅和小会客厅里拥挤着身穿华丽礼服的宾客,制服笔挺的仆人不停地送上一杯杯的香槟酒。舞厅的四周摆着巨大的餐桌,上面摆满乔治王朝时期的大浅底银盘,里面陈放着精美的珍馐佳肴。现场慈善宣传、慈善拍卖、捐赠善款、心愿认领、爱心见面会,衣着光鲜的社交名媛、谈笑风生的商界精英频繁曝光于闪光灯下,鼓掌,欢呼,结束,回家……
而她的第一份工作却是坐在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编织,当然,没有一个撒丁女人会不懂得编织的,莉莉能够打出很多花样,虽然有段时间不摸毛线针手会变得很生疏,但只要一两件衣服就能找回感觉——打错的需要拆掉重新编织,因为募捐而来的毛线不能够在这里浪费,毛线的颜色非常杂乱,而且以深色为主。
“不要花样。”巴巴拉说:“要结实,要厚,但难看点,我们提供的对象是无家可归者,一件太漂亮的毛衣可能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站在别人的角度观察,提供别人需要的东西,这是莉莉的第一课。
为了编织工作的方便,莉莉剪掉了自己修护得漂漂亮亮的指甲,它不长,但一样会勾到毛线。后来她觉得自己的做法非常明智,因为接下来她忙得没有时间去修护指甲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剪短,修平,弄得干干净净。
为流浪者编制帽子,毛衣,围巾,手套……为贫民救济所准备食物——肉糜馅饼或者苹果饼,玉米番茄浓汤……为慈善医院清洗床单和衣服,没有洗衣机及干衣机,连着将几百张床单更换,收拢,清洗,烘干,折叠……莉莉可真是明白为什么医院里的清洁女工永远都是弯着腰走路了。
巴巴拉也并不是一味地命令莉莉干这干那,她会很耐心,很含蓄地去指引莉莉发现些她所需要知道的东西。
譬如说,莉莉曾经问过巴巴拉,他们为什么要为那些流浪者提供食物——“那不是鼓励不劳而获?”
“那么你觉得让一个饿得发疯的家伙为了一只面包而干掉某人会比较好?”
曾经走过整个贫民区的女明星这样回答。
“而且,他们或许只是需要暂时休息一下,或者遇到了某些挫折。”巴巴拉说:“没有人愿意贫穷——很多时候他只是需要一个鼓励。”
她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莉莉正在做的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