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还带着几张饼,这个时候许七拿出一张饼撕成两半,一半给了弟弟,一半又撕成一片片的泡在粥里。
她自己先吃了几口,然后拿出一个木调匙,先喂了大儿几口饭,然后端到昏睡男的嘴边,一调匙一调匙地喂进嘴里。
男倒也配合,竟然也能喂进嘴去,看着他喉头不停地吞咽,想来的确是饿了。不一会儿,这半碗粥和饼尽数喂了个精光。
她忽然又想起了尉迟义来。
那次尉迟义的伤比较重,她也是这么一勺一勺地喂的,但是那个恶魔根本就没有这个男般好的配合,尽数得吐出来。
到最后她只好先自己吃到嘴里,然后再用自己的嘴贴到他的嘴,将食物运度过去,向他吹着气,用舌头顶着他的舌头令其咽下。
到后来尉迟义明明都已经好了,却还故意要让她以嘴喂食。
想一想,那个时候那个家伙真是坏透了。
只是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心里头却有着一种不出来的怀念,随即又马上摇了摇头,同时告诫着自己:
他是一个大魔鬼,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得还想到他呢?
“娘,我还要!”三岁的大儿煜舔着嘴唇,对着许七道。
许七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有些犯了难。
“我这还有!”许八郎把手中的碗递给了姐姐。
“不行!”许七立即回绝。
她知道如今他们全家就靠着弟弟这个壮劳力才可能存活下去,如果弟弟没吃饱的话,那么后面的路也走不出多远。
驴可以吃草,但是人必须要吃饭。
煜瘪了瘪嘴,险些要哭出声来。
“不许哭!”许七狠心地道:
“煜,你是我们家的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哭,听到没有?”
煜仿佛是听懂了,他点了点头,硬是将就要流出的泪水忍了回去。
车架上的男人忽然哼叽了一声,好像要活动,却又无法动弹。
许七转头看时,忽然发现这个汉的脸上挂着一滴的泪水。
“他醒了?”许七不由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