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宣德开口,尹凯便道:“陛下,适才微臣并没有错,你听韩路竟然对着梁王自称为臣,其势力可见一斑,他们早就已经结党,还望陛下速速查办,否则后患无穷!”
这分明就是在痛打落水狗。
“陛下,不要听尹凯胡八道!”尉迟良连忙辩解。
宣德点了点头,重新坐在了龙椅之上,却是对着尉迟良道:“尉迟良,即使你退出军职,朕也一直对你恩宠有嘉,奈何你却不思忠君,几次三番插手军中事务,培植自己的党羽毛,你以为朕就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尉迟良冷汗淋漓,马上跪倒在地,磕着头道:“陛下明察,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不敢有任何异心?”
“哼!”宣德皇帝一声冷笑:“若无异心,你已经退出军职,又何必带着人跑到朕的面前逼宫?来趟这淌浑水呢?”
这一问,问得尉迟良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得道:“微臣也只是担心陛下被人蒙蔽!”
“朕还不糊涂,不用你担心!”宣德皇帝着,仿佛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对着他下旨道:“尉迟良,你屡次三番插手军中事务,这一次更是对朕任命尹凯为京城防御使之职大为不满,既然如此,那么朕只好收回你梁王的封爵,贬为庶民,先回家反省去吧!”
尉迟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心里虽然不爽快,但也知道此时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在这个时候就必须要能屈能伸。当下,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对着老皇帝磕下头去:“臣谢主龙恩!”
兵部尚书和枢密院使两人都有些担心,显然,今天他们过来替韩路伸冤,是找错了时间,也找错了人。宣德皇帝这是准备在反击了。
的确,便是兔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果然,宣德接着怒斥着吴备与关常,骂他们结党营私,不分好歹,骂过之后,当即刷下了两道圣旨,一道给吴备,撤去他兵部尚书之职,令其告老还乡,并且限令正月十五之前,必须举家离开京城,否则按欺君之罪论处。
第 二道刷给关常的圣旨也不客气,撤掉他的枢密院使一职,发往大散关去守边,也是要求正月十五之 后,必须离京。
吴备与关常如被剥了一层皮,沮丧万分,他们知道他们两个不过是尉迟家族和老皇帝之间斗争的牺牲品。老皇帝这还算是仁之义尽了,没有把他们拉出去砍头,就很不错了。
的确,大过年的,就为了韩路这点儿破事,把他们的前程尽数搭了进去,根本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尉迟良,朕这次只是对你略施惩罚!”宣德皇帝毕竟还不想真得跟尉迟家扯破脸皮,此时又好言安慰着他:“只要你诚心思过,以后不再多管闲事,朕还是会恢复你梁王爵位的!”
“多谢陛下!”此时,尉迟良显得毕恭毕敬,不再敢有丝毫的不快。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朕要告诉你!”老皇帝又对着尉迟良道。
“陛下请讲!”尉迟良躬身问道。
“年前虽然你们家的老五尉迟义不识好歹,退了与平阳的婚事,但是听皇后讲,你家老四尉迟礼对平阳钦慕已久,原本着朕还想着这件事等年后再,但是听尉迟礼已经急不可耐地回到了京城,今天朕就正式应允这门婚事!”
尹凯一愣 ,忽然明白,宣德这是打人一巴掌,又给人一粒枣吃。
他的心里面却异样得难受,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应该对平阳公主有所奢求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个清纯善良的公主,真得要嫁给尉迟礼的时候,他的心就好像是被谁用针扎着,丝丝的揪痛。
“多谢陛下对尉迟家的厚爱!”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尉迟良还是表现得仿佛是大喜过望一样,对着他叩下头去。
看着尉迟良的表演,尹凯只觉得厌恶透顶,这就是一个奸雄的的嘴脸!
正文 第174章 朝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