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郑王来,若是他连自己的内兄都无法管束的话,那又如何来控制这千军万马呢?别的将军势必会拿此事,令他的权威扫地。
在郑王一走之后,尉迟礼愤怒异常,又把自己的两个副将从军牢里拉了出来,第一个人重打了八十大板,并且放出了狠话去,若是他们不动其他的军士迁营,那么他们两个不仅会撤职,更会杀头。
如今,对于尉迟礼来,他觉得必须要杀一个人才能立威。正好有一个传播谣言者被他抓到,当即,定时审也未审,便在营中将大伙儿都招集过来,当众执行了处斩,以儆效尤。
一时间,整个军营里噤若寒蝉,大家这才开始行动起来,当天便有一营三千人当了头兵,到了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
见到有人已经动了,尉迟礼这才觉得自己真得是立了威,却也没有想到,也因此失去了捧日军的兵心。
那一营的营长叫作司马东,原本是捧日军里的元老,按理尉迟礼提拔副将的时候,当先就应该提拔他的,但是却又认为他和尹凯走得过近,便弃之不用。
与司马东同等待遇的还有几个校尉,他们都是一营之长,都没有得到尉迟礼的信任。
尉迟义最终提拔了无论是能力和威望上、都远远不及这几个捧日军元老的李甲和张乙,自然也便失去了这些真正可以左右捧日军兵心的元老的支持。
看到司马东第一个向自己妥协,尉迟礼还觉得这个老校尉终于是开了窃,还想着以后应该如何来笼络他呢。
他当然不知道,司马东当夜便与颜毅取得了联络,而且颜毅也到了司马东的军营之中。
凌晨时分,金刀寨的贼兵在黑夜的掩护之下,突然猛攻保州的北城,崔明远和郑王等人,连忙披挂上阵,准备迎敌。对于他们来,这些贼军还没有城里兵多,跑过来攻城,那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但是,也便在他们刚刚到得帅帐之时,城里四处却响起了喊杀之声,并且城东和城西都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来,那里正是北地军团另外两支军队的驻地。
郑王和崔明远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已然有人来报告,是捧日军反了,他们打开了北城的城门,放那些贼军进了城。
如同听到了一声霹雳一般,立时将所有的人都炸得蒙了。
“怎么可能?”郑王不敢相信,道:“孤王今日还往捧日军中去了,尉迟礼向本王保证,还一切竟在他的掌握之中,并且,他们的确有一营已经在城外扎营了呀!”
报信的是一个校尉,他连忙道:“尉迟礼将军已然从南门出逃了!”
“尉迟礼!”郑王恨得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虽然这一次,又被崔明远料中了,但是崔明远却没有一丝的得意之色,他连忙对着郑王道:“元帅,如今之计,还是要让各位将军快回各自的营中,尽快撑握手中的军队,以免发生骚乱!”
郑王却有些怀疑,道:“贼军都进城了,哪里还顾得许多呀,还是尽快出城为好!”
崔明远气得恨不能打他一个巴掌,但毕竟郑王是主帅,只得解释着道:“元帅,虽然贼军已然进城,就算是加上捧日军那帮叛军,兵力也没有咱们的多,只要诸位将军能够各自守住自己的营寨,不令贼军突破,坚守到天亮,然后再徐徐图之,与之作决死的巷战,贼军无法得城,人数又少,自然会退去!”
郑王明白过来,崔明远是要在保州城里打一场街道攻防战,如今要想要保住保州城,也只能这样了。
“好吧!”郑王终于是点了点头,对着大家道:“那就按崔将军所言去办吧!”
诸将得令之后,便迅速地各回各自的营寨去了。
崔明远也迅速地赶往自己的军中,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暗暗地庆幸,郑王以保州战事为由,将各位将军在城中的家眷都迁往了大名府,虽然当时郑王的初衷是要将诸将家眷当作人质,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进而再控制住诸位将领,令大家必须要听从他的命令。却没有想到,如今,贼军真得攻进了城中,诸将的家眷倒是免了一场刀兵之灾。
只是,失去了家眷的羁绊,这些将军们,还会真得为保州城而奋力死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