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八郎也不容得他多在寨门口多站片刻,便命令着寨兵乱箭齐射向他,他不得不快速地逃离。
若不是心中的确有愧,尉迟义一定会生气地直接出兵将太平寨踏平。
只是,从太平寨回到了泽州前线之后,尉迟义便有些失魂落魄,终日里躲在中军大帐中,沉浸在美酒之中,醉生梦死一般。
金崎真得有些怀疑,如今的尉迟义还是原来的那个北地元帅吗?若非栾山碍于他的威名,不敢冒险攻营,不定他们已经败走麦城了。
尉迟俭来到柳川河边的大楚营地之时,尉迟义还躺在中军大帐中睡着觉,他刚刚走近大帐,便闻到了一股呛人的酒精的味道。
及至他走进了大帐之中,便见到尉迟义横躺在帅案之上,和衣而卧,连战靴都没有脱下来,浑身散发着酒臭的味道,地下还有一些呕吐过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收拾过了,否则一定更加狼籍。
此时,他的一张本来十分英俊的面孔,也变得胡巴渣起来,这张脸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沾满了黑色的泥。
“他一直这样吗?”尉迟俭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转头问着带他进来的金崎。
“是!”金崎并不隐瞒,他对自己的主帅变成如今的这个样,也感到十分得不解。
“到底什么时候变得?”尉迟俭问。
“自从从京城回来之后,他去了一趟太平寨,但是,那里的人没有让他进寨,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又是许七?”尉迟俭不由得自言自语一般,好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金崎。
金崎无法回答,干脆就不作回答。
“给他擦一下!”尉迟俭有些心痛,命令着金崎。
金崎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手下的兵丁去打来了一盆水来,亲自端到了尉迟义的身前,为他擦洗起来,却也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尉迟义洗了过来。
他坐起身来,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尉迟俭,好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老五,你这是怎么回事?”在外人的面前,尉迟俭还端着他当哥哥的架势,问着尉迟义。
尉迟义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看着尉迟俭,半天才喃喃自语一样得道:“各走各路,一别两宽!各走各路,一别两宽!……”
开始的时候,尉迟俭没有听清楚,等到第二遍听清楚了,不由得脸色发白起来,这分明是尉迟义要与他的话,他们两个人虽然明是兄弟,实际上已然没有了兄弟之情。
尉迟俭转身对着金崎道:“金将军,你先出去一下,我与康王有些私话要!”
金崎应允而出,帐中只剩下了尉迟俭和尉迟义两个人。
尉迟义还是两眼空洞地看着尉迟俭,也不知道是还处在洒未醒的状态之下呢?还是有意要装傻充愣。
“知道吗?二哥也死了!”尉迟俭告诉着尉迟义。
这个消息,对于任何一个尉迟家的人来,无疑都是一个重磅炸弹,但是尉迟义还是无动于衷,愣愣地看着尉迟俭,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或者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是颜毅!”尉迟俭道:“颜毅在河北起兵了,夺占了保州城,二哥正在那边督军,为他所获,直接便斩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