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许八郎当机地拒绝。
张玉虎和张玉彪都是一愣,张玉虎与许八郎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知道他是一个什么心性,明白他回绝的原因。
张玉彪有些不解,问道:“姐夫,这可是我替你们想到了最好的脱身办法,除此之外,他无他策!”
张玉虎道:“你姐夫可是一个大好人,他不会明知道有危险,还把人往火坑里推的。”
张玉虎愣愣地看着许八郎,也许还在疑惑,不相信这个世间还有如许八郎这样能够替他人着想的大好人。
许八郎道:“就算是我同意按你所说的这么做,但是谁又能担保不被刘大头识破?”
张玉彪道:“有我在他的身边,他是不可能识得破的。”
“那也不行!”许八郎郑重其事地道:“我们没有权力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让别人去送死!”
张玉彪沉默了一下,又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化整为零,把整个商队分成若干个小队,谁能够逃脱升天,就要看谁的造化大了。”
许八郎想了一下,还是摇着头:“这些人都是跟着我从太平寨出来的,我不希望回去的时候,少了谁,又或许谁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我这个身为寨主的,都无法向他们的家人作出交待来。”
张玉彪也皱起眉头来:“难道姐夫非要找一个万全之策吗?”
许八郎点着头,道:“若无万全之策,我宁愿便在京城中等,我不信刘大头还能有那么大的胆,闯到京城里来杀人放火不成?”
“那倒是不敢!”张玉彪道:“这京城里可是尹凯管辖下的一亩三分地,刘大头天不怕,地不怕,还就是怕尹凯,他就是被尹凯赶出京城去的。”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忽然一亮,道:“不知道姐夫与京城防御使尹凯可有交情?”
许八郎道:“还行吧,他与我兄弟相称。”
“既然如此,姐夫不如去找一下尹凯,或许他会有办法帮助你们。”张玉彪向许八郎提着建议。
“他会有什么办法?”许八郎有些狐疑。
张玉彪道:“他身为京城防御使,京城的地境之中,不仅仅是开封的城内,便是城外,也应该是他的管辖范围。既然刘大头非要拿姐夫出气,那么姐夫不若去与尹凯商议一样,便以你们商队作为诱饵,让尹凯抓一个现行,将刘大头办掉,一举两得。”
许八郎想了想,道:“就怕尹凯不愿意来淌这趟浑水。”
张玉彪道:“姐夫有所不知,如今京城之外,兵部新调来的三支禁军,其实都是尉迟派系的军队,上一次只是因为契丹人进围大名城,所以为了保护京城的安全,以防万一,皇上不得不听从尉迟俭的建议,从他处调来了这三支禁军。如今北地的危险已去,这三支禁军却迟迟滞留在京城郊外,按兵部和尉迟俭的想法,便是将这三支禁军充任为京城的防卫力量,以加强京城的保护,实则是想与尹凯所领的京城三军抗衡,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许八郎点着头,这些事情他在谨见顺昌皇帝的时候,便在养心殿看到了那两派相争的场景,又通过侧方的打听,已然知道了京城中的水还是很深的。
张玉彪继续地道:“姐夫去找尹凯,只说是替他解决鲁阳军,他定然会欣然同意的。”
许八郎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道:“这样行吗?”
“有何不行?”张玉彪又接着道:“上一次,皇上便借着鲁阳军中有人私扮劫匪,无人约束为由,将京郊的三支禁军从兵部划拨出来,由郑王统领,郑王的职务是京城防御副使,按理说应该是在尹凯之下的,实则是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但是郑王沽名钓誉,根本没有本事能够执掌三军,尉迟俭又不允许尹凯插手城外之事,想那尹凯也是窝着火的,若是能够以此为契机,先把刘大头收拾了,也便是等于去了城外三军中的一军,若是将来京中有变,对于他的威胁也就少了一分,他定然是愿意的。”
听着张玉彪的分析条条是道,许八郎不由得不信,只是,此时他看着张玉彪的眼神,已经有所改变,难怪他会成为刘大头的心腹,果然才思敏捷,主意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