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凤聆见乌勇那帮人走远了,这才来到施锦秋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再请大夫过来帮你看一下?”
施锦秋摇摇头,她是心里不舒服,请谁来看都没有用。
刚才乌勇说的那番话一直如同魔咒一般回荡在他心间,特别是那句“亲自登门来拜谢她之前对他的关照”。她自从重新醒过来之后,与他的唯一一次交集就是在崖底的石头上将他扔下去……
一想到他指的关照就是这个,施锦秋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孙公子认识了?”
邓凤聆的话唤回了施锦秋的思绪,她眨了眨眼,掩住了眼底的慌乱:“没有,我与他之间并不认识。”下意识的否定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刚才那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谁、谁知道呢,他……他那就是胡说的吧。”
邓凤聆还想问,既然是胡说的,那她为什么听了那话就答应把东西收下来了。施锦秋好像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似的,抢先开口道:“娘,秋儿觉得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行行行,那你赶紧睡一会儿,等下粥熬好了娘再你起来吃。”
“嗯。”
施锦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为了不让邓凤聆看出端倪,她尽量保持着脸色的平静,可实际上她的心里早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在知道孙淮彦没有死的时候,那波浪就已经滔天。现在听了那番话,整个人都像是被席卷进了波浪里面,连呼吸都困难。
心里的那个猜测越发真实起来,孙淮彦之所以救她,为的就是日后有机会亲自向她报复。因为他,向来就是那样的性格。对于自己厌恶的人,哪怕是死,他也要对方死在自己手里。这种事情,在上一世,她看得太多了。
施锦秋原本只是想借装睡来逃避邓凤聆的追问,却不想因为连续的高烧而透支的体力,让她趴那里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舒服起来了,特别是受了板子的伤口,没有了之前那种瘙痒难耐的疼痛,反而还有丝丝清凉的感觉慢慢的传到她的身体里。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谁也曾对她这么做过。
“你就只有在受伤的时候,才会安静的躺在这里任由我的手指抚过你的肌肤。”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床上的人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静静的躺在那里,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布偶。她的反应激怒了那个正在替她抹伤口的男人,他“啪”的一声扔掉了手里的膏药,捏住她的下巴低哑着声音说:“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具残破的身体有兴趣?”
话落,他却突然吻住了她,像是强风席卷落叶一般撕扯着她。她如一滩死水的眼里直到这一刻才慢慢的绽放出绝望的光芒,连恐惧都不曾有。呼吸渐渐的变得困难,直到……停顿。
……
“公子,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我把您跟我说的那番话给那个小丫头那么一说,那小丫头脸都绿了,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就把东西给收下了。”乌勇边替孙淮彦把茶倒上,边说道,“不过公子,小的怎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认识了那么个小丫头啊?”
孙淮彦没有答话,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那个玉佩,视线却落在一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乌勇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自从他家公子醒来之后,总感觉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偶尔眼里闪过的东西,凌厉得让他不敢直视,可待他仔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时,从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呼:“你们动作轻点,慢慢走,别磕坏了东西!”
乌勇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孙淮彦,连忙快步走过去,对着走过来的几个人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不知道公子在这里休息啊,吵吵嚷嚷的。”
“谁让这东西金贵呢,你放心,我们从这搬过去就行了,绝对不会打扰到公子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