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嫁人了,又是谁说女孩子嫁了人就一定要相夫教子?”施锦秋秀气的眉往上一挑,一副不容妥协的样子。嫁人、结婚生子这种事情,她完全没有想过。她又不是没见识过男人的劣根性,干嘛要给自己找那副罪受。
而且,再不济,她还有一个自己的亲哥哥呢,哪里轮得到他们来肖想她家里的东西。
“这……这、这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啊,哪里用得着谁来说。”
“就算锦秋有一天真的嫁人了,相夫教子了,这作坊,我锦程哥哥自然会替我打理好的,就不劳大伯母操心了。”施锦秋语气不卑不亢的给了马慧君一个软钉子碰,把马慧君给顶得说不出话来。“不过既然大伯母和三婶都如此关心锦秋,那锦秋也有句话想要提点提点大伯母和三婶。”
马慧君问道:“什、什么话?”
“自然也是作坊的事,不过不是我的,而是你们的。”
“我们的作坊能有什么事?”徐心兰也奇怪的问。
施锦秋的眼神流转,看了看马慧君,又看了看徐心兰,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直到吊足了他们的胃口,这才重新开了口:“施家的作坊由来已久,近两年大哥也确实将它打理得不错,可是作坊里出来的脂粉却是几年都未曾变过。我们每一天都与昨天不同,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发生着变化,昨天喜欢的东西今天未必会喜欢,到了明天肯定会有更吸引人的东西出现。如果你们不寻求改变的话,以后就未必会如现在这样了。”
从十几年后回来的施锦秋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因为十几年后这定安县城里的东西,大部分都变了样,那些老式的旧式的东西全都只能卖到最低价,有一些甚至连低价都没人买。
如果她这番话是说给一些有点远见的人听的,他们或许还能听进去几分。可是现在面对她的是马慧君和徐心兰,两个只知道钱的妇人,她们能懂什么。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慧君气急,“你这分明就是嫉妒你大哥的才能,嫉妒他把作坊经营得好,嫉妒我们赚到了钱!”
“嘁,我当是什么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徐心兰在一旁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徐心兰也是不怎么愿意的说:“我说秋儿啊,你现在不过就是弄出了几个胭脂水粉而已,就打算教起你大哥做事来了?什么叫他那个一尘未变?我们做生意的,一尘不变怕什么,只要有生意只要有钱可赚,就算是一尘不变,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像你们店里这样才叫好吗?弄些个华而不实的东西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天到晚都没有人过来买?”
施锦秋旦笑不语。
几人觉得打击够了施锦秋,这才一起转身离开了。
她们刚走,柳芸就冲着她们的背影重重的“呸”了一声:“什么人嘛这是,总想着从别人那儿得些好处!小姐,您刚才干嘛还要跟他们说那么多话,他们那一大家子全都是白眼狼,您还提醒他们作甚!”
如果是她,她早就在她们刚进店的时候注拿扫帚赶她们了。
施锦秋表情淡淡的说:“她们不是也没相信我的话嘛。”
“那是她们傻!您这三年,金口玉言帮着苏公子赚了不知道多少钱。别人想听您的指教都听不到呢,您好心提醒她们,她们竟然还如此不识好歹!”
对于施锦秋的话,柳芸向来都是无条件相信的。特别是这几年来跟着她,看着她只用几句话就能让苏平之赚到钱,她看施锦秋的眼神就更加神化起来了。
施锦秋轻轻笑了下:“你啊,这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小心一直这副样子,以后没有男人敢娶你了。”
“小姐!”柳芸的脸难得露出几分羞赧,“奴婢要一直跟着小姐,看着小姐嫁人生子,然后再帮小姐照顾小公子小小姐。”
贲芷萱故作惊讶:“什么?难道你想嫁给小姐的夫君不成?”
“没、没有,奴婢没有这么想过,是芷萱她乱说的。小姐,您可千万别相信,小姐……”
“行行行,我没相信,我什么都没相信。”施锦秋一脸温和的看着嬉闹的两人,“芷萱,你替我把东西准备一下,我一会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