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淮彦靠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总也淡漠的眼盯着桌上的几张纸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修长的手指慢慢的翻动着那几张纸,每看一页,眼里的神色更深一分。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让人倍觉压力。
何正军低首站于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然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平静,可是熟知他的何正军却知道他心情越不好表现得就越平静。
孙淮彦翻看完那几张纸之后,手指并没有马上收回来,像是无意识的在桌上敲击着。一下一下,缓慢而规律。
“这些年她倒是做了不少事,”他冷眼一抬,“而你,都做了些什么?”
状似不经意的问话,让何正军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
孙淮彦让他派人盯住施锦秋,并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汇报上来。这三年来,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这次不是孙淮彦让他去查青楼的事情,他可能到现在不可能发现施锦秋竟然背着所有的人将脂粉卖到了城里的各个青楼。
“是属下疏忽了。”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头脑,试问,还有哪里会比青楼里的女子对胭脂水粉的需求更大的。
“疏忽?”孙淮彦淡淡的重复这两个字,眼神第一次落到何正军脸上。何正军忽的跪了下来,急急说道:“属下该死,是属下太过轻视她了,属下自请责罚,不过……”
当初孙淮彦让他派人盯着施锦秋,可他觉得她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便只是找了两个人很随意的看着她,并没有把她的事当成一回事。所以就算是孙淮彦真的要罚他,他也无话可说。
孙淮彦再次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示意他接着说。
“属下这次调查的时候,发现施小公子的生意被人给抢了大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何正军对施锦秋的称呼也用上了施小公子。
“哦?”孙淮彦轻轻挑了一下眉,倒是省得他动手了,只是这种被人给抢先的感觉让他心里莫名的觉得不爽快,“可知是谁做的?”
“那人行踪很隐秘,属下还不曾查到,不过从他销出来的货看,似是前几日抢了咱们在赤旭国那笔订单的人。”
孙淮彦的手指兀的收拢了起来,脸上的神色终于不再平静,而何正军还在继续说:“属下收到马昆山那边的消息,交涉得并不顺利,公子,我们为什么非要……”
孙淮彦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警觉的往门口瞥了一眼:“行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先下去吧。”
“是。”
何正军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孙洪兴正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是刚到门口还是正打算离开。
“老爷。”他躬身同孙洪兴行了个礼后,径自离开了,只留下孙洪兴一脸讪讪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爹,您找我有事吗?”孙淮彦的神情早已恢复如常。
“我问你,我们在钱庄里存的钱都去了哪里?”孙洪兴开门见山的问道。
三年前孙淮彦大难不死捡了条命回来,他原本是极高兴的。可是孙淮彦却因此性情大变,不但突然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就连他赚钱的手段都层出不穷让人难以想像。更是在一年多前,全面插手孙家的生意,强行将他给架空了。
现在的孙家,虽然他还是名义上的当家,可是明眼人都知道,真正说了算的其实是孙淮彦。算上他第一次替自己出主意那时起,仅三年的时间,孙淮彦让孙家的产业扩大了三倍有余。
照理说自己的儿子这么能干,孙洪兴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孙淮彦这么疯狂的敛财,孙洪兴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而他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正好证实了他心里的不安。
孙淮彦这三年来赚到的钱比他经营了大半辈子赚到的都要多,可是刚才,竟然有人告诉他,他们孙家在钱庄里存的银子早就被提走了。
“你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