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听过了,那个施锦秋初来乍到,在昌阳无亲无故更加没有什么靠山。对付一个小丫头还不简单,我们只要……”
“小丫头?无依无靠?”郝锡元的声音骤然提高,不等郝剑平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能够找到那么多证据自己从大牢里出来?!”
“这……她可能只是运气好罢了。”不管怎么说,郝剑平都不觉得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有什么可怕的,他觉得郝剑波这次被那个丫头摆了一道,并不是那丫头有多厉害,而是因为郝剑波自己无能。这件事情如果是他遇上,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三哥这话我不赞同,那个小丫头能在短短时日之内就找到这么多证据,又知晓那么多事情,绝非只是运气好这么简单。”郝剑平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咱们郝氏就应该咽下这口气,平白无故让一个臭丫头给摆了一道?!”
“这……”郝剑平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其实说到底,那个施锦秋所做的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况且,如果不是咱们的人先去挑衅她,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了。这次的事情是咱们郝氏理亏,既然公堂之上大人都那么判决了,咱们应该把银子悉数奉上,不好叫旁人有说咱们闲话的机会。”
一直垂着眸的郝剑波抬了抬眼皮,不着痕迹的瞪了郝剑平一眼。他这话虽然是大实话,可是却无疑等于在郝锡元面前控诉郝剑波的不是,郝剑波心里又如何能痛快得起来。
不过他心里不痛快,有人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极高兴的。郝剑涛轻轻的扯动了下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自己的这个三弟,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老实说话又实诚,自己只消随便开个头便引他说出了自己想要说却又怕得罪郝剑波的话来。
他再一看郝锡元,脸色果然在听了郝剑平的话后又黑了一点,一副恨不得不要再看到郝剑波的样子。他压着自己的嘴角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次的事情全都是那个汤鹏军私下里做的,就连大哥也都一直被他给蒙在了骨里。”
这话明里是给郝剑波找了个台阶下,实则是在暗讽郝剑波识人不清用人不当。不过此时的郝剑波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计较他话里的意思,连忙顺着他给的台阶就下来了。
“是啊爹,我也是才知道的这件事情。刚才来之前我还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汤鹏军,还请爹原谅儿子这次的管教不力。至于那个叫施锦秋的小丫头那里,我会让她闭嘴不敢往外面乱说一句话的。”
郝锡元没有说话,看着郝剑波的眼里透出一股淡淡的失望。郝剑波是他的摘长子,他给了他许多的机会,可是结果……却总是让他失望。
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郝剑波儿根子软,经常被人三言两语就给哄了。二儿子郝剑涛倒是精明能干,可是自私自利一副心思全都放在了怎么让他自己在郝氏占大份上面,兄弟有难袖手旁观都是好的了,经常都是落井下石。至于三儿子郝剑平性格敦实厚道,倒是对两位兄长都敬爱有佳,可是却又太过木讷不知变通,最主要的是他也没有这份争强好胜的心思。
算起来,这三个儿子竟没有一个是适合坐在他这个位置上。
郝锡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萧瑟之感,任他坐拥家财万贯,可奈何他有三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是徒劳。
“祖父,孙儿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说话的是郝剑涛的儿子郝仁,今年刚十二岁,是郝锡元的长孙,对此郝剑涛是十分高兴的。他走哪都愿意带着郝仁,希望他能学得像自己这样精明,早日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帮自己在郝氏取得一席之地。
不过郝仁对这件事情却是兴趣缺缺,平常站在一旁也大都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听着。
郝锡元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刚才听你们说起那个小丫头名字叫施锦秋,倒叫孙儿想起了一个人。”
“什么人?”
“定安县的施锦秋。”
“定安县的施锦秋是什么人?”郝剑涛疑惑的看着自己儿子,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郝仁看了郝剑波一眼,提醒道:“爹莫不是忘了,前段时间爹见一个从那边过来的商户时,那商户曾提过安县县里出了个了不得的人,说是把一个人脸上长了几年的疮痕给治愈了。还说她家的面膏用了可以让人脸比桃花娇,很是神奇,对她家的脂粉更是赞不绝口。”
经郝仁这么一说,郝剑涛倒是生出了些印象。“这个施锦秋难道会是那个施锦秋?会不会只是同名……”他实在无法想像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小丫头会有那个人说的那种厉害的本事。
“她自己能调制面膏,而且又对胭脂水粉的构造成份如此熟悉,想来应该就是她不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