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专业需要学的课程很多,考试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发下试卷来,钱佳宁写上名字以后快速地作答,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就宛如幼儿园的十以内加减法一样,简单的都不用思考,随手就来。就算是后面的问答题需要写很多内容,钱佳宁也在半个小时内写完了所有试卷。
这些卷子对于钱佳宁来说非常容易也不用花太多时间,因此钱佳宁连店都没关,写完卷子交上去骑着自行车回家,正好能赶上中午开店的时间。
整整两边跑了四天,最后一门课终于考试了,钱佳宁给李婉珍打了个电话,邀请他们来帝都过年。
自打钱老太太和三儿子钱国成一起住以后便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她不但要自己洗衣服收拾屋子,连钱国成的衣服也得她洗。因为李洁压根就不管钱国成,甚至连自己屋都不让她进。在李洁眼里,钱国成就是她脱离自己吸血鬼父母的道具,她给钱国成生了一个儿子就算报答他恩情了,除此之外想要再多,门都没有。
对于钱老太太这个心眼偏到胳肢窝的老太太,李洁对她也没有丝毫的敬意,她看到钱老太太就想起自己那对只重视弟弟却把他们姊妹当货物一样的父母,都是那么的让人厌恶。在这样的情况下,钱老太太敢骂她一句,她就能回骂十句八句;钱老太太敢碰她一下,她就敢把钱老太太抓的满脸桃花开。也就是看在一个月五十块钱的养老费上,李洁一日三餐饿不着她,但是像之前在钱国茂家那种大鱼大肉的生活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即使这样,钱老太太也没说要回大儿子家去住。她觉得她要是走了,小儿子肯定连吃饭都没人照顾,实在是太可怜了。钱老太太日子过的艰难,钱国成又无所事事天天和老太太要钱,钱老太太两三年时间里老了七八岁,腰都直不起来了。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不放弃和钱国盛卖惨,每次见到钱国盛都得絮叨几次让他帮衬钱国成,多照顾弟弟的话。
幸好钱佳宁在上大学之前没少嘱咐钱国盛,外加李婉珍把钱抓的牢牢的,钱老太太的阴谋才没有得逞。钱国盛也被老太太闹的心烦,每个月除了给养老钱的时候才回老家一趟以外,其他的时候都以生意忙为借口不肯回家。
现在眼瞅着还有一个来月就要过年,钱国盛想起要回老家呆上三天就一个头两个大。正在这时钱佳宁给李婉珍打电话,说自己在这边买了房子开了私房菜馆邀请他们来帝都过年。
帝都,对于钱国盛、李婉珍这个年龄的人来说,简直像圣地一般的存在。即使钱佳宁当初考上了帝都的大学,他们也没有一起来帝都转转的想法,总觉得那不是平常老百姓可以去的地方。
“我们去帝都行吗?”李婉珍又是激动又有几分不安:“我们小老百姓的……”
“妈!”钱佳宁无奈地笑了:“谁说小老百姓就不能来帝都了,等你们来了我还能带你们去逛故宫看长城呢。你们收拾收拾,就赶紧过来吧。”
在钱家,钱佳宁说的话就是圣旨,李婉珍挂了电话就通知钱国盛去买火车票,钱家锋捧着瘦了一圈的胖脸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我终于能见到我姐了!”
钱佳宁根据钱国盛买的车票日期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一个礼拜李婉珍他们就能到了。正在她翘首以盼的时候,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间男人在营业结束后来到正厅,客气地朝钱佳宁伸出手:“请问你是钱佳宁小姐吗?”
钱佳宁挑了挑眉,拿起料理台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并没有回握男人的手掌:“不好意思,手上有油,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钱小姐能治好癌症?”
钱佳宁笑了笑,随手把毛巾又丢回料理台上:“你想的太多了,我才上大一,望闻问切都没学呢。”
“一百万!若是能治好我愿意出一百万元!”
钱佳宁心里十分震撼,原来治病比开饭馆还赚钱吗?
那人看着钱佳宁沉默的态度,咬了咬牙:“一百五十万,而且我先交五十万定金,不管能不能治好,这钱都是你的。”
五十万定金,再加上自己的存款,够买续命符的钱了。
不过想起自己学医时答应医道长的条件,钱佳宁控制住自己火热的心脏,十分冷静地看了西装男一眼:“我需要先面诊病人,如果是大奸大恶之人或做过坏事的,就是给再多的钱我都不治。”
中年男人有些错愕地看着她:“我父亲一生与人为善不可能做过坏事,再说了这要怎么辨别呀?难道还要派人去到处打听吗?我父亲他等不得了!”
钱佳宁一脸少见多怪地看着他:“当然是从面相上看了,望闻问切嘛,我就是看你平时乐善好施的份上才和你废话这么多,要不早就撵你出去了。”
西装男懵逼地挠了挠后脑勺,望闻问切还能看出这个呢?
☆、第55章 第 55 章(捉虫)
虽然钱佳宁再努力一阵子也能把钱凑齐, 但她总是担心未来会有不确定性, 如果一下子能拿到五十万这对她来说还是非常大的诱惑。
“您怎么称呼?”
“我叫董伯诚。”
钱佳宁把切好水果装在盘子里, 顺便又沏了壶茶走了出来:“董先生是怎么确认我能治疗癌症的?就不怕五十万打了水漂吗?”
董伯诚脸上带了几分苦涩的笑容:“其实我来之前也不是特别确定你是否能治疗癌症,但是我别无选择。”他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我父亲今年七十三岁了, 我原以为老人过了六十来岁就不会得这种恶性疾病,谁知……”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父亲年纪太大,身体也不是很硬朗, 我们把国内的大医院都转遍了,也把资料发给了外国的朋友,但是因为他身体原因所有的医院都不敢给他手术,怕他下不了手术台;同样也不敢给他化疗, 他的身体压根就扛不住。”
董诚伯眼圈有些发红,脸上带着不甘和绝望:“我不想让我爸眼睁睁地等死,也舍不得看着他受病痛折磨, 所以我发动亲戚朋友寻找可以治疗癌症的人。这个时候我一个员工说,他老婆的老家有一个癌症治愈的病例。”
董诚伯看着钱佳宁,目光里带着期望:“我这个员工的老婆是淄城人,她上个月回家探亲听她在初中当老师的姐姐说了一个挺稀奇的事,说有个叫孙英姿的老师在两年多前查出了癌症, 因为肿瘤长的位置不好没法手术只能回家等死。可孙老师过了半年后不但没事, 还继续回学校正常上班, 他们本来以为孙老师坚持不了多久, 可眼瞅着她脸色越来越红润身体越来越有力气, 今年年初他们学校组织体检,体检报告上显示孙老师身上的肿瘤都不见了。”
他深深地看了钱佳宁一眼:“我听到这个病例后立马带人去了趟淄城,但拜访孙老师和她家人的时候去碰到了钉子,孙老师什么都不肯说,即使我拿出了很多钱,但她还是告诉我说这一切都是奇迹。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所以我手下的人走访她的邻居和当时的医院,得知当初有个钱佳宁的女孩说过可以医治孙老师的话,后来也一直是钱佳宁陪孙老师的丈夫去中药商场买药,所以我断定给孙老师治病的就是这个钱佳宁。”
“你是鲁省的高考状元,所以我不用多打听,很轻易就知道你现在就读的大学,于是我立马从淄城赶了回来。今天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钱佳宁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苹果吃了,随手把小叉子放在盘子里:“那走吧,先去看看老爷子的面相和情况。”
车子拐进了后海停在了一处院子前,光看前院钱佳宁就知道这房子比自己的大不少。她有些对董伯诚的身份好奇,毕竟住这么大的宅子并且能花上百万给自己老父亲看病可不是一般的人。
不过好奇归好奇,和她没关系的事她也不会多问。钱佳宁跟在董伯诚进了院子正好和三个中年人迎面碰上,他们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大哥”,随即都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钱佳宁,眼神里明显的充满了不信任。
“这么小的女孩能行吗?”里面唯一的一个女人看着钱佳宁露出一脸怀疑的神情:“不会是你的下属和这个小姑娘合起伙骗我们钱吧?”
钱佳宁闻言调头就走:“既然不信任我,那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别别别!钱大夫!”董伯诚连忙拦住了钱佳宁,急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你是我请来的,和她没关系。”他见钱佳宁依然板着脸时,扭头怒骂那个女人:“董兰珠,这是我花钱给爸请的大夫!你没有资格发言!你要是不想爸早死就闭上你的臭嘴。”
董兰珠被骂的面红耳赤,四十来岁的人还像小女孩一样剁了下脚:“大哥!”
“滚出去!没我的允许不准来我家。”董伯城宛如一只怒兽一般恶狠狠地瞪着董兰珠:“给我滚!以后永远都不许进来!”
董兰珠扭头看了眼旁边另外两个哥哥,可他们察觉到董兰珠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董兰珠的眼圈一红,回屋拿起一个手提包怒气冲冲地往出走,路过钱佳宁身边的时候还用力拿肩膀一撞……
钱佳宁稳如泰山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董兰珠,好心地提醒她:“我这人下盘比较稳,你看要是想撞动我再长个三四百斤吧。”
董兰珠手掌被地砖磕的通红,裤子上也沾上了尘土,她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清晰可见的泪痕,可怜兮兮地看了董伯诚一眼。董伯诚丝毫没有理会她,而是恭敬地朝钱佳宁做了个手势:“钱大夫,请。”
钱佳宁虽然因为董兰珠的态度有点生气,不过此时她更关心的是五十万能不能到手,她见董伯诚给足了自己面子,便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董先生带路吧。”
董伯诚带着钱佳宁往正院去,另外两个和董伯诚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也跟在了他们的后面,有些怀疑地打量着钱佳宁的背影。不过鉴于董兰珠刚刚踢到的铁板他们二人谁也没敢吭声,只是在彼此对视的时候才露出担忧的神色。
钱佳宁跟着董伯诚穿过正厅书房,走到里面的一间卧室,钱佳宁看到一个瘦弱的老人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