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今日多谢你相助。”
“无妨,我还有事,先告辞。”
“别忙,我有样东西要给你。”赵小郭急着要起来。
“你小心点,别又扭了腰。”颜迟喝止住他。赵小郭这才慢慢地起来。从桌台旁拿出一包东西来。他说:“都给你。”
熟悉的油纸与熟悉的包装。
她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
“这是……”
“这是我娘做的奶糕,送你吃,作为今日你帮我的答谢。”
“不用的,我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送你。”赵小郭仍要给她。
“我真的不————”
“送你。”他依旧是这俩字儿。
颜迟无法,只得接受,“那我就不客气了。”
“唔。”
“告辞。”
这一次赵小郭没有再叫住她。
她带着油纸包回到蹴鞠场,发现已经散场下课了。整个场上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人。她没看见江修玺,想必他已经去了学舍休息。他的外衫和水壶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她把它们全部拿起来。
江修玺觉得全身上下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烧得他只想从喉管里喷出火焰来。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看到颜迟那对着赵小郭关切的神情,就生出一种无名之火来。他一回到学舍,只觉哪儿哪儿哪儿都让人看着不顺眼。
阿福首先发觉道少爷的心情十分不悦。阿宝没与少爷一道回来,不会是他惹得少爷心情这么差的吧?
要是的话,那可就真是太好了!他嘀咕着。
再生气些,再生气些,这样指不定少爷气得很了,会把阿宝那家伙赶出书院去。
那可是他巴不得的事儿!
气氛似乎不太好。颜迟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太好。江修玺仍旧是在蹴鞠场上时的那副臭脸。
她不怎么在意,只把江修玺的衣裳挂起来,又把水壶放下。放置好所有东西后,她要把油纸包带回偏房时,江修玺突地出声,“站住!”
“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
江修玺沉默许久。
“你到底是谁的书童?”
颜迟皱眉,道:“怎么?”
他不答,视线下滑,移到她的油纸包上,道:“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
“拿过来。”
“是奶糕。”她说。
“奶糕?哪里来的?”
“别人送的。”
“谁?赵小郭?”他突然阴阳怪气。
她诧异他竟知道,“嗯。”
他倏然笑起来,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妓子的东西,你也敢要?”
“什么?”什么妓子?
江修玺的笑容愈发恶劣,他说:“妓子么,你不知道它的意思?”
他的笑容实在是恶劣到碍眼,颜迟道:“你别胡说。”
“胡说,”他冷笑,“你不如亲自去问问赵小郭,什么叫做妓子。”他说道赵小郭时,咬字非常得嫌恶与轻蔑。
仿佛再说一个无比厌恶的东西。
颜迟也来了火气,如同自己受到了侮辱般,她冲道:“我不问,你要问就自己去问。”说完直接回房,不去理会身后怒地拍桌子的江修玺。
啊呀呀,少爷发这么大脾气,合该好好整治整治阿宝那个放肆的家伙吧!阿福满心期待地等着少爷发话。
然而阿宝都进去老半天了,少爷却还未有任何动静。只用力泄怒般地拍了一拍桌子,然后就啥也不干了。
就……就这样?
回到自己房间的颜迟神色凝重地看着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