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舍得的,不过我早该想到,我既然能看出来,你也能看出来。小老儿本想再考验她一番,既如此,那倒也不必了。”
白衣修士笑笑没说话,转身便离去了。
而元正长老在其后不无遗憾,本来他也想收钟彩为徒的,只是眼下这情况,倒是那人先看上了,他也不好争抢。
元正长老有些气闷地望着白衣修士的背影。
诶,怎么是那人?
要换作是别人,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
翌日,神出鬼没地元正长老终于出现了。
元正长老先是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每一个丹炉,手还轻轻抚摸,看是否有所残留,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才打量起钟彩,他本是看中钟彩的神识和悟性,若是炼丹,是个极佳的苗子,而且她还有神奇的木系法术,这对丹药凝练将大有帮助,可他纳闷,那人是看上她哪一点呢?
并不是说钟彩不好,而是比钟彩好的人太多太多了,单说那段和景之流的天才,才该是那人的选择才对啊!
元正长老在这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暗自发着愁,而钟彩则看元正长老一脸郁郁,有些忐忑得问道——
“元正长老,我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元正长老这才收整了思绪,他定定地看着钟彩,眼神有些奇怪,但威压顿时散布开来。
元正长老疾言厉色地问道——
“云仲,你女扮男装混入古道派有何目的?!”
第38章 钟彩暴露
话音一落, 钟彩立时心神失守, 按理说,元正长老只是金丹期修为, 不应该会被发现才对,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马脚,一时有些站立难安。
元正长老看她如此,复又加重了语气——
“休得欺骗小老儿!”
钟彩咬了咬牙, 在元正长老的威压下,她也说不出假话,她知其今日是绝对躲不过了,倒不如赌上一赌。
“回长老, 弟子本名为钟彩, 是凡间域空青村一凡人……”
钟彩从她如何去到药王谷当试毒人讲起,再到那两位云家子弟血洗药王谷一事,又提了其中有一人欲吸收她身上的毒为己用,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却死掉了,然后说到她是如何逃到这修真域,因为听说修真域貌美又没有什么实力的女修容易被抓作炉鼎, 她忧心于此,才作男装行走,但不曾想到云家在这东修真域还有些名气,众人通过衣服,便认定她是云家子弟, 所以,她在机缘巧合之下才用了这个假身份,后面又说了说同王子晏的交易,中间过程曲折,最后,才兜兜转转来了古道派。
这话钟彩说的是真的,只是有些不该说的,比如直播器,钟彩没说,便是了。
元正长老越听眉头越皱——
“你说当时去药王谷那两位云家子弟,一出手就把人吸成人干了?”
钟彩重重地点头,那种可怖的回忆真是想忘都忘不了。
元正长老思索了下,这般残忍手法,绝对是魔修的手段,只是不知云家为何会同这魔修有所牵扯。
“那抓你的人,当真是死了?”元正长老复又问道。
钟彩点头,虽当时没有来得及去检查,但看那焦黑的模样,该是死得不能再透了。
元正长老看向钟彩,此子身上果然有些问题,一介凡人怎能灭杀修士?
但他却没有多问,刚才钟彩的回答,他也察觉了是有所隐瞒,然,这世人皆有秘密,再加上他对那人的眼光还是有些信心的,如若这钟彩心术不正,是绝对入不了那人的眼的,只要钟彩不会对古道派造成威胁,有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那么,王子晏是通过你,今年才招了这么多人?”元正长老口气稍微和缓了些。
这个钟彩可不敢居功,只谦虚了说了句巧合而已。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钟彩不敢抬头,脑门上则冒着一滴滴冷汗。
其实,元正长老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这钟彩也算是身家清白,也不是故意混入古道派的,只要这点没有问题,其他都不是大问题。再加上虽然钟彩嘴上谦虚,但以他对王子晏的了解,钟彩应该是对此次招收弟子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元正长老有心晾一晾钟彩,逗逗这小丫头,谁让她居然平白学去了小老儿那么多丹方。
元正长老有些小情绪了。
待钟彩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时,元正长老才松口道——
“我不管你是如何来到古道派的,既然你已经以云仲的身份来了,那便继续用这个身份待下去吧,而且我还能帮你不被人发现。只是……”元正长老顿了顿。
“我有个条件。”
元正长老想得自然要比钟彩多些,既然钟彩本人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也不是不可以呆在古道派,只是他想到钟彩提及的血洗药王谷的魔修有两人,其中一人居然莫名其妙地死掉了,那么,另外一人是绝不会放过钟彩的,倒不如接着用着云家子弟的身份打掩护,毕竟,任谁也想不到钟彩会有胆子利用云家的身份在这个魔修眼皮子底下存活,这也正好伺机观察下这魔修的动向,元正长老看了眼钟彩,也不知此人是不是歪打正着,但她如此行事,反而安全了很多。
听完元正长老的话,钟彩不由松了一口气,这言下之意便是不会拆穿她女扮男装之事,她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急忙道——
“长老请明言。”
“你需以道心起誓,绝不会做危害古道派之事,并且在你飞升或者坐化之前,必会穷尽所有守护古道派。”元正长老这才正了正色道。
元正长老虽说对钟彩和那人有些信心,但道心誓却更有防备一些,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而且他确实是看上了钟彩丹道一途的资质,同时也希望钟彩以后能将这份能力用于古道派身上,元正长老想到这时,不知为何,眼神里有一丝哀凄。
钟彩一听,这要求对她而言,并不过分,她对古道派的印象一直是极佳,而且王子晏敢冒着风险给她一个容身之所,虽说是交易,但她心里也是感激的,所以,当下也不犹豫,便立了这道心誓。
待这誓言一落,方才凝重的氛围,立马轻快了不少,元正长老更是眯了眯眼,顺手就丢给钟彩一物,还不忘吐槽道——
“你以为靠一块破木头,就能不让人发现了?也太天真了!”
钟彩脸上有些讪讪,连绝木都被发现了,她刚才选择坦白从宽,果然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