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一开始,阿虞只是因为寂寞太久了,第一次见到外人,想要留钟彩下来同他说说话,所以他骗钟彩,只能等到月食之日才能传送走,他想要多留钟彩一段时日罢了。
不过后来,阿虞觉得自己好似不像自己了,不知是阿仲的饭菜做得太好吃,还是阿仲生气的模样太可爱,他竟然……
他竟然,不想放阿仲走了。
如果,能和阿仲一直待在一起,似乎不管做什么,都十分有趣。
若不是那人的到来,他还沉浸在这场美梦中,不愿醒来。
他怎么能遗忘,他的魔毒,对谁来说都是个拖累,便是他想,阿仲又是否乐意呢?
罢了,就当是一场梦吧。
注定高飞的鸟儿,怎能因他而折翼。
只是没想到……
那个美丽的人儿,认真严肃地同他承诺——
“我会回来,带你出去,等我!”
阿虞摸了摸小竹鼠的灰绒脑袋,脸上荡漾起一抹笑容,即使阿仲最终没有来找他,便是这一句,也足够支撑他走完余生。
我离君天涯,唯不忘相思。
距离云仲消失在凝香村,已经过去了十余日。
此时,执事堂的执法司内是人人自危,均有些胆战心惊。
源头便是来自坐在中央太师椅上的油污小老头,赫然便是元正长老。
现下,他正双目圆瞪,双颊鼓腮,大发雷霆,怒目看向执法司的众人——
“这都过了多少日了!找个人都找不到!你们执法司的办事效率竟如此之低?!要你们有何用!干脆解散得了!”
话毕,还重重拍了拍执法司花了几万灵石置办的摧虚木所制作的方桌。
那一下下,拍得现任执事堂的负责人——化神期修士,商鞘,眼里有丝心疼。
连他身后的玄铁大刀都似有感应般颤了颤。
商鞘本就长得有些粗犷,而且在他左眉中央,还有一道深深地伤疤,从额头穿过左眉,一直延展到太阳穴,看着十分吓人,但此时,商鞘面露小心,和着笑脸,同元正长老交谈着——
“元老,我们已经加派弟子去寻找云仲了,段和景、夜繁和苍墨都各自带着队伍去寻了,您稍安勿躁,想来云仲可能传送的位置稍远了些,但只要他还在东、西、南三大修真域,便是肯定能寻到的。”
商鞘没说,是死是活就不能保证了,但虽是如此,商鞘想达到安抚元正长老的效果似乎不如预期,因为,他笑起来的模样,好像更加渗人。
这不,元正长老看着笑意盈盈的商鞘,一阵烦躁,正当还想发作之时,一个弟子匆匆入内,因为跑得急,步子还有些踉跄。
那弟子急得连见礼都忘了,商鞘刚想指责两句,就听那弟子说道——
“堂主、元老长老,云仲…云仲…出现了!”
元正长老立马从那太师椅跳起,去向那弟子面前,厉声急问道——
“阿财在哪?”
那弟子恍惚了下,才反应过来,阿财指得是云仲,那弟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就在山门口!”
元正长老一听,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回神时,转瞬消失当场,那着急的模样,不难看出元正长老对云仲的重视。
而执法司内的众人,在元正长老消失后齐齐松了口气,这几日,元正长老几乎快住在执法司了,偏元正长老脾气还不好,他们这几日,一边要寻找云仲,一边还要小心应对元正长老,已然很是心累。
好在,现在云仲终于出现了!
商鞘却皱了皱眉,他们那么多人去寻找云仲都无法寻得,他现在反而自己出现在山门口了?莫不是错过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也不知是不是阿虞阵法造诣太高的缘故,钟彩传送的位置十分精确。
古道派正山门口。
钟彩看着面前立有十人才可怀抱的巨石,上书“古道派”三个大字,带有肃杀之气,看之心颤,她眼露感怀,虽她并没有离开古道派太久,但许是期间发生了太多事,所以,她如今回到这里,倒还有点近乡情怯了。
不过,还没等钟彩感怀太久,后脑勺就被重重拍了下。
钟彩一阵痛呼,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元正长老红彤彤的褶皱脸蛋——
“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也不知道上哪野去了!玩的把小老儿都忘了!”
元正长老本是担心钟彩,一路御剑狂奔而至,却见钟彩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山门口,元正长老顿时就有点小情绪了!
没伤没痛的,不知道早点回来吗?
亏他还担心了十余日,连最爱的鸡腿都少吃了好几只!
钟彩肯定是在外面玩得忘乎所以了!
说不定,还是被哪个臭小子勾搭跑了魂!
元正长老气呼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