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十分棘手。
这些年,因为自家兄长的缘故,元正长老对“诛心咒”也多有研究,不多会,就将这些年的研究所得摆出来给众人围观。
在一群密密麻麻的图文赘述中,瑶闻、悟意尊者和几位大能,面色闪过一丝了然。
难怪说是,棘手。
因为,要解这“诛心咒”,需要一味最关键的药引。
乃是魔尊的一滴心头血。
听到这,瑶闻怒极反笑——
“你意思要救钟彩,还得涉险去魔域,取魔尊一滴心头血?”
虽然瑶闻最为痛恨魔尊,但也深知实力的差距,当年魔尊被逼回北修真域,也是几派大能通力合作,在其受伤的情况下,彻底隔绝开了北修真域。
但若论单打独斗,还要取魔尊的一滴心头血,瑶闻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更何况,若是要去取魔尊的心头血,势必要打开通向北修真域的通道,如若其中有魔修混出,后果定不堪设想。
就为了一个沦为魔物的钟彩,瑶闻本就对钟彩成见颇深,他认为不值当。
可另外有一些大能,还是寄望钟彩能够清醒,气运界子一说,毕竟是天道的恩赐不是。
所以,其中有一些大能,脸上就有了犹豫。
这犹豫在元正长老的话语中落了锤。
“谁说取魔尊的心头血,要从魔尊身上取?”
彼时,元正长老还是那副脏污小老头的模样,但目敛精光,通身上位者的气息,即使面对散仙也毫不畏惧。
瑶闻还想再厉声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悟意尊者拦了一下。
悟意尊者给了瑶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而和善同元正长老道——
“元正,你可有何法子?”
元正长老嘴角微泯,背在身后的手却微微攒紧。
***
议事堂那一波势力大能,也不是偏听偏信,在元正长老点出“诛心咒”后,便是提审了钟彩,打算细细查看一番。
自然也是怕元正长老包庇钟彩,还是要亲自查看才是放心。
只是钟彩的模样,却让在场所有人一颤。
此时的钟彩,已经被元正长老施法洗去了脏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浑身上下的坑洼,也被元正长老包扎控制,不至于让其里蕴含的魔气扩散,但因为魔气残存,伤口无法愈合,大大小小的血水透过包扎渗了出来。
而最为吓人的,还是钟彩的脸。
大大小小的坑洞,早已模糊了她原有的倾城无关。
深可见骨的伤口,光是看一眼,都是可怖。
好些带着孩子来的修士,不自觉地小心遮住自家孩子的眼。
当然,这一举动又惹了钟彩的部分仰慕者的不爽。
虽然,容貌对于一个女修极为重要。
但在钟彩这个地位和威望,容貌对她反而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如今失去了,也并不会影响她在那些弟子心中的声望。
只是约莫,爱慕者不会像从前那么多了。
元正长老看着被他安放在轮椅上的钟彩,手上还戴着灵力加固镣铐,目光是满满的心疼。
可若不是如此,他们这群所谓的正道人士,还想把钟彩收押在牢笼里送上来,以防她胡乱伤人。
饶是元正长老再强势,也敌不过这么多人的施压,退而求其次,只好改换成镣铐锁手。
但明显地,钟彩很不舒服,她像一个无助的幼兽一般,胡乱挥舞四肢,又因为灵力镣铐限制,磨得手边渗血而不知疼痛,兀自哑着嗓子嘶吼着。
看在旁人眼里许是疯子模样,在元正长老眼里可好一阵心疼。
他连忙上前,不顾那些血污,一把抓过钟彩的手,以防她再乱动,而被灵力镣铐伤了自己。
许是元正长老靠近,让钟彩有些熟悉安心,她还真就安安静静下来,除了那张坑洼的脸,倒没有像在归无岛上那般无法控制。
待钟彩带到后,一圈大能的神识威压,瞬时打量在钟彩身上。
钟彩下意识矮了半身,额尖的汗流过坑洼,又变成血汗。
一旁的元正长老轻轻皱了皱眉,霎时渡劫期神识威压大开,替钟彩挡住了各方大能的威压。
只余留了神识进入。
在归无岛时,众位大能已然发现钟彩的入魔之相,只是元正这么一说,他们又觉当时没有查看仔细。
这心神入魔之相又分外界使然和内部自愿使然,两者从表象上并无区别,只是若是内部自愿使然,在使用法术时,眼底会有红丝飘过,且内部自愿使然入魔,是万万挽救不回的。
心已成魔,何来回头。
但不论如何,心神还是属于钟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