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嫂摇摇头。
“妈,钱秀花当年是怀孕没错,不过那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钱秀花十分伤心,都快疯了,叶长志和迟家关系很好,所以吴月桂知道了钱秀花的情况,她当时正好在县医院做护工,赵文倩生了个女儿又不能养在身边,就委托医院的人送给别人养。
于是,吴月桂便把那婴儿抱给了钱秀花养,钱秀花有了孩子,果然失心疯就止住了,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总觉得是失而复得的。”
清枝把叶秋桐的身世一一道来,听得欠嫂为之咋舌,赞道:
“女儿,我发现你太厉害了,这么多年,全村人都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你们竟然能找出真相。”
“所以喽,接下来,就是隐瞒我的真实身世,就要靠妈和爸你们了。”
清枝娓娓道来,欠嫂频频点头,虽然担心这个计划是否会败露,但是一想到赵文倩贵妇一般的气派,家境优渥,如果计划成功,女儿就不用做站街女,从此改变一生的命运,她也狠下心来,答应配合清枝。
而清枝,自然也承诺计划若是成功,她也会提供给欠嫂人上人的富贵生活。
“嗯,我记住了,有人问,我就说我在外婆家生了孩子,不过孩子夭折了,便让你的二嫂娘从城里抱了你,当成女儿来养。为了不让村里人说闲话,所以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清枝的二嫂娘过世十年了,即便到时候对方要找二嫂娘这个人证,也无从下手。
欠嫂回答着清枝提出的一个个刁难的模拟问题,记忆、编造和模拟是她们母女最近几天的生活,为的是应对以后会出现的盘查。
难为欠嫂一个大字不识的大老粗,竟然硬生生抗住了女儿提出的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
“行了,妈,这样就很无美了,有时候你可以结巴一下,好象在回忆似的,如果你回答得太流畅了,肯定也会引起怀疑。所以回答不出来时,结结巴巴的也正常。”
清枝提醒母亲。
“好,我知道了,我就一个乡下老婆子嘛,不懂说话人家也不会奇怪。反正就是按着你教的说。”
欠嫂本来就是村里的泼妇,刁钻算计之人,此时有机会帮着女儿往上爬,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女儿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当天,清枝出去了一趟,不久,就从外面拿来一个旧的行李袋,灰扑扑的,还能看到行李袋表面斑驳脱落的白色油漆印着“上海”等字样。
打开行李袋,清枝掏出一件灰色的小线毯,还有一套粉红碎花的婴儿服。
“清枝,这些是什么?你从哪弄来的旧东西?看样子至少是十几年的旧物了。”
“妈,这是阿东弄来的,叶秋桐当年被抱养到叶家时身上穿的包的,真难为他们能把这些东西弄到手。”
清枝赞叹了一声道,当然,心中对阿东又忌惮了几分,看来,对方提的那个条件,她不得不接受,无处可逃。
一想到阿东的暴力,加诸在她身上的拳打脚踢,清枝不禁打了个寒战,但是,一想到以后的荣华富贵,清枝又咬着牙,觉得就算挨打也值得,至少,不必再做站街女了。
欠嫂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旧物,这些人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叶秋桐在厂里有天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这是例行日常聊天中的一次,但是这一次,叶秋桐无意中听到母亲说,村里最近遭贼了,好几户人家失窃,他们家也不例外,贼进家里翻箱倒柜,还偷走了父亲的两条烟、她两件崭新的、还没有穿过的衣服、叶秋生的一个刮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