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他们注意的是,康滔就在这家人的院子里,正冲着院里两个二十多的男青年嚷嚷:
“别赚了点钱就烧包,买了那么多烟花是吧?一个小时不到,几千块就化成灰,你们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为什么没有意义?去年对屋孙家,放了一千块钱的烟花,得瑟得不得了,烟花火星落在我家屋顶上,差点把我家屋顶烧了。我们说他,他还嘲笑我们穷,买不起烟花白看别人的就算了,还好意思上门说理。
康支书,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就是忍不下这口气,我们兄弟去年过年就说好了,要出去拼命打工赚钱,赚到钱,要买比孙家更多的烟花来放,看他们服不服气,非要把他们压一头下去。你也别替我们心疼钱了,这钱我们是花定了。”
两兄弟态度坚决,事情关系到他们的颜面和心里那口气,估计康滔的劝说作用不大。
毕竟,人家的烟花是花自己的钱买的,又不偷又不抢,是正当消费,可是再一想,去年对门的人家花一千块买烟花,今年他们就花两、三千块买烟花,对门明年岂不得再花四、五千块买烟花?
如此下来,乡村的消费攀比风,就是这样日盛一日吧?
叶秋桐皱着眉头,迟生也估算出这点,便带头走进这户人家的院子,道:
“是迟叔家的小子吧?长这么大了?若是走在路上都认不出来了。”
叶秋桐听到迟生这么唤,才想到这两小子怎么这么面熟呢,原来是迟生不出五服的堂叔家的儿子。
几年不在村里,当年十三、四岁的两个黑泥鳅一样的少年,都长成青年了,若不是迟生说,叶秋桐还真认不出来了。
“哥,嫂子,是你们啊!”见是迟生和叶秋桐,两个青年也赶紧打招呼。
虽然叶秋桐不太认得他们,可是不妨碍他们已经变成这个村里的传奇,哪个雄心勃勃的年轻人不是以他们为目标和偶象呢?因此他们自是没有人认不出来的。
“你们这是准备把全村的烟火都包了吗?”迟生开玩笑道,指着院子里放的三大箱的烟花。
“哎,不是啊!”看到全村首富、还是他们偶像的迟生一家子,两个年轻人有点发窘,他们当然知道自己打工的那点钱,在这家人眼里是不够瞧的。
“你们的事,我刚才都听到了。这口气真的忍不下去吗?”迟生问了一句道。
“是啊,他们看不起人,我们当然忍不下去。”兄弟俩异口同声地道
迟生想了下,对康滔道:
“康支书,我倒是有个想法,这样吧,今晚全村的烟花,就由村委会出面包了,为了村民房屋财产等安全,大家都集中到村委会前面的空地上放烟花,烟花的钱由村委会统一支付。你看如何?”
迟生冲康滔使了个眼色。
康滔会意,便点头道:“我看这个主意好,以前各家各户放烟火,不是烧了别人的屋顶,就是把人家的柴房烧了。现在还好家家户户烧煤的多,要不然,象过去一样都烧柴,那不得没柴烧啊?迟生这个主意好!”
“嗯,既然康支书也同意了,你们俩,把这些烟花都搬到村委会那去,多少钱一会找康支书报销。康支书再大喇叭叫一下,让大家把烟花集中那过去。晚上咱们村办个烟花宴!”
两个小子一听,觉得这主意挺不错的,能放烟花,还能保住辛苦打工赚来的钱,同时如果孙家也得到村委会那放烟花,也没什么好攀比的,他们当即爽快地道:
“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