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江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但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虞秋郑重道:【谢谢。】
【刘赫:呜呜呜呜呜感谢小江江厚爱!】
【陆高:好。】
虞秋心里面暖洋洋的,有种澎湃的激昂的情绪充斥着四肢百骸,慢慢聚集成无尽的勇气和冲劲。
他对沈明登说:我想成为大师,只有这样,才能向更多人传授技艺。
刺绣不再是他赖以生存的手段。
它是传承,是一种责任和使命。
沈明登凝睇着他,眉眼温柔深邃,像注视着天上的星光,如今星光就在他怀中,触手可及。
你会的。
你会成为最出色的大师。
虞秋笑弯了眼。
他也觉得可以,梦境里,这个目标他已经达成了。
翌日,虞秋起得很早。
乡间早晨的空气尤其清新,他打开窗,呼吸着甜美的空气,活动几下筋骨,就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是向姨。
小秋起来啦,明登怎么还没起?向颜往房里探了探头,没看到沈明登,面上一松。
还算听话,没胡闹。
虞秋短促地笑了下。
其实不是听话,而是不得不分房睡。
昨晚闹得有些久,继续下去会出事,沈明登只好离开房间,跑到隔壁去了,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着,到现在还没醒。
他拉住向颜:向姨,让他多睡会儿吧,昨天可能累着了。
毕竟挖了那么多笋呢。
向颜一脸震惊:
累着了?
难道她一直都搞错了?
看着也不像啊!
第59章
沈明登没睡多久,在全村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醒了。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却发现自家老妈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
向颜默默端详他片刻,皱着眉道:不像啊。
沈明登:?
你身上没什么不舒服吧?向颜又问。
没有。
昨晚没胡闹吧?
没。
向颜:那怎么起得这么晚?
沈明登:
他没跟虞秋胡闹,但跟自己较劲了,失眠了很久才睡着。
秋秋呢?他转移话题。
向颜剜他一眼,没好气道:他在院子里整理对联,等会你俩一起贴。
嗯。
沈家的两层小楼外砌了一圈院墙,院子里种着一棵桂花树,花期已过,只有叶子随风舞动。
沈明登快速吃了早餐,来到前院。
阳光正盛,暖融的橘金色照在青年身上,乌黑细密的头发反射着丝质的光,清隽的脸白皙如玉。
听到脚步声,青年转过身,一下笑起来,清澈的眼睛里蕴着碎金的光,身后是浅灰色的院墙,依托着湛蓝的天空,格外渊雅明净。
你来啦,赶紧贴春联,贴完还要上山扫墓。
昨天刚回来,沈英山和向颜都疲惫不堪,还要跟乡亲们说话,没工夫上山。
只能今天抽时间过去。
沈明登被他的笑闪到了,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怎么这么甜。
干什么?外面有人呢。虞秋轻轻推了他一下,脸上却带着笑。
沈明登从背后抱住他,看过了,没人。
咳咳咳!向颜走进院子狠狠咳了几声。
没眼看了都。
虞秋胳臂肘往后捣,抵开沈明登,快贴。
沈明登丝毫不恼,反而受用得很。
感觉乡下比城市年味重。虞秋笑着说。
一大早起来,幽静的山村就被鼎沸的爆竹声笼罩,城市可没这份热闹。
沈明登从他手上接过上联,往门上贴,以后只要想来,我都陪你。
歪了,右手稍微往上去一点,再往下,嗯,对,虞秋站在后面指挥,笑着应声,行啊,我还要吃你亲手挖的笋。
都听你的。
向颜:
走了走了,真是腻歪。
扫完墓,做好年夜饭,一家四口围坐桌前。
过完年,明登二十六,小秋也长了一岁,时间过得真快。向颜满心感慨。
沈英山笑呵呵地举杯:咱们一家人,以后都平安健康,和和美美。
澄净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粼粼碎光,虞秋低头看了一眼,心里头盛满了安定。
这不是他第一次过年,却是他第一次如此幸福地过年。
饭后,向颜将虞秋拉入房间,关上门。
向姨?
向颜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大红包,笑着塞到虞秋手中,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可我都成年了。虞秋有点不好意思要。
什么成年不成年?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孩子。向颜强势地塞进他口袋。
虞秋眉眼弯弯:谢谢向姨。
唉。向颜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小秋啊,她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用丝帕包裹着,攥在手里,阿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我。
虞秋收敛笑意,正色道:好。
向颜望着他的眼睛,沉声问:你是不是真的决定跟明登在一起?
是。
虞秋毫不犹豫,心里到底存着几分忐忑。
他回视眼前的女人,用最为恳切的语气说: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向姨,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对不起。他低下头,声音瓮瓮道,如果您不希望
那你为什么还叫我姨?向颜打断他。
虞秋愣住,遽然抬眸:向姨
小秋,向颜神色温柔,掌心抚上他柔软的头发,我刚把你领回家时,就问过你,愿不愿意上家里的户口,你记不记得?
记得的。虞秋哽咽。
向颜眼尾的细纹都泛着慈爱,我一直都把你当儿子,一直都想听你叫声妈。
虞秋喉间发涩,眼眶蓦地酸出泪意。
现在你跟明登在一起,有他照顾你,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