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正想着该怎么拒绝才能不让脆弱的人类哭,下一刻,腰上就传来了束缚感。
只见楚伶扑倒江落怀里,一把抱住对方的腰身,哭哭啼啼道: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你真的好讨厌啊!硬要把我带过来还想丢下我!呜呜呜
口口声声的,只差没骂负心汉了。
江落:.
求求了,我错了,我都听你的。
第11章 、魔王的休弃妃子(十一)
一点点把脸上的泪渍抹干净,江落看着还在一抽一抽哽咽的人,无奈道:不哭了?
他语气柔和到了一个度。
阿落陪我,我就不哭了。
明明江落是最讨厌被威胁的人,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或者软硬皆不吃。
但现在.......
嗯嗯嗯,我陪你。他不动声色的抹了一把汗。
阿落真好。楚伶抱着江落,湿润的脸颊在对方的肩头轻轻蹭了蹭。
他很瘦,好歹脸上还有点肉,蹭着江落的时候像个温热的小肉团子。
魔族的感觉都是很灵敏的,触觉也不例外,江落给蹭的心都化了。
当然,他是不懂心里的那种变化是什么,只是更想揉揉楚伶了,心里想着他就做了,将身边人的腰揽住抱到怀里,揉了一把对方湿乎乎的脸。
他做着这事的时候,表情严肃,好像在干着什么正经事,心里却想着:啧,好想亲。
这个姿势下,楚伶的脸高高扬起,脖子仿若天鹅颈般带出一抹弧度。
美则美,疼也是真的疼。
肩膀上的伤距离脖子很近,仰头时也带动了伤口。
阿落,肩膀疼。楚伶委委屈屈道。
江落连忙收回了手,生怕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哭了。
手指微微缩了缩,后又想起什么般,难得犹豫了一下,斟酌道:我再给你换个药。他尤记得昨天,楚伶痛得满身冒汗,也一声不吭的。
这一点他真的没想懂,明明那么爱哭的一个人,怎么会......
楚伶扯着江落衣袖的手紧了紧,面色略微僵硬。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换,实在疼得厉害。
平时的江落不要说几个心眼,他压根就跟没心眼似的,完全的我行我素,很是霸道,可现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察觉了楚伶的异样,从而道:怎么,怕疼?
他揉了揉楚伶的脑袋,在我面前就不用那么忍了,明明上次痛的都快哭了。
楚伶平时可以装模做样的哭哭啼啼,但是真的碰到了心里的软肋,就会变得冷硬起来,没有哭。
嗯嗯嗯。江落敷衍的点点头,起身去拿药,顺便拿了一卷柔软的毛巾回来。
这毛巾在魔族的后院可是罕见物,一般魔可不会细心的去用毛巾擦拭什么,所以不会备这种东西,更别提一条崭新雪白的毛巾了。
把毛巾卷成一条,江落毫不客气的往楚伶嘴巴里一塞,痛就咬着,别咬嘴。
楚伶眉头微皱,想用舌头顶出来,被江落摁了回去,乖一点,怕疼不是坏事,刚才那点小事哭得挺大声,现在怎么不好意思了。
江落是个没情商的,他越是这样说,楚伶越是羞恼。
好在疼痛止住了楚伶一切乱七八糟的念头,扯开昨天敷上的药物和绷带,露出了血淋淋的软肉,楚伶疼得狠狠咬住了毛巾,整齐的条状毛巾顺便被压迫的畸形。
江落已经在尽量减轻自己的动作了,还是把楚伶疼得不轻。
本身不大关江落的手法的事,现在温柔细致到极点的动作,是他前所未有的,但是这伤口实在太严重了,几乎是咬穿了骨头,处理着伤口时,楚伶疼得全身发颤。
如果可以,谁不想不受伤。
楚伶闭了闭眼,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不喜欢疼痛,但是他不害怕。
把一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新药物敷上,包扎好后,这次的处理就算是完成了,江落抹了一把楚伶额头的冷汗,看着疼的把毛巾都咬出丝线的人,心里萌生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很酸涩,像是从他的心口直至筋脉中蔓延出的感觉,让他的指尖忍不住抖了一下。
那么怕疼就小心点。江落生硬的道了一句,见楚伶不理他,便把对方的执了起来。
楚伶冷汗都漫进了眼中,睫毛上挂着几滴细小的汗珠,他闭着眼沉静了许久想要稳下身上的痛楚,却感到自己的手被拿了起来,纤细的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
乌黑的瞳孔中带着点点泪珠,如雨后帘幕,朦胧而诱人驻足。
毛巾还牢牢的在咬合的齿间耷拉着。
楚伶看向手被接过的方向,只见江落慢慢的,一点点的,把他紧拽的五指扒了开来,露出是手心的一片血红,脏兮兮的指甲缝里满是血丝,深深的浸染了指头,血淋淋的一片。
在看到那一小片血色时,楚伶疼的迷糊的脑子才猛然反应过来,正要收回手时,被江落一把拽紧在手里。
都破成这样了,怎么,我还给你抹不起那么点药吗?他瞪了楚伶一眼,从旁边一把捞过药罐子,动作随意,云淡风轻,这本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有手就能做,可是,在看到只有一层底的药时,江落沉默了。
楚伶眨了眨眼,好像真的没了呢。
江落猛地抬头,对方的眼睛很无辜,眼神也很清透带着担忧,可他就莫名听出了一股子嘲笑的味道。
我去找找。他淡定道,他记得柜子里是有药的。
去那边翻了半天后,他摸出了好几个红红绿绿紫紫的罐子,五颜六色,可就是没有一瓶是治疗的药物,只有果酱或是催、qing的,还有各种其他的功效,乱七八糟的。
魔族自愈能力极其强大,药物的保存一般都是采用捣碎药草的方式,费劲费力,如果是贵族的话,自有下面的人来做,不是的话,捣药的这会儿功夫,他们的伤都好了,哪里会费时间去弄那些。
仅有的几瓶还是从人类手上抢过来的。
江落摸了半响,都没摸出什么来,最后暴躁的把一瓶紫色的罐子砸到了地上,顿时,一点淡淡的清香从里面漫了出来,这罐子里的紫色东西,不是像其他的较为粘稠,反而是如水一样的质地,挥发极快。
他没有在意,这些一闻就知道不是药,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
楚伶微微仰着头,眼看着男人沉着脸色走过来,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再拽住了他的手腕,接着,缓缓低下了头,温热的舌尖舔上了满是破口的掌心。
浓郁的血腥气在口腔中绽开,江落凝了凝神,克制住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欲望,将对方的伤口舔舐了一遍。
另一只。他扔下手上的这只手,要去抓楚伶的另一只手,接过,楚伶躲开了。
他倒不是觉得被这样治疗有什么,反正前两天也给对方舔过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很痒。
被舔过的伤口出奇的痒,不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瘙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若在被挑、逗的痒意,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自在和一种......古怪的冲动。
他不是处,之前跟明氿泽没少玩,很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但问题是,怎么可能?
被江落舔一舔手心就会有这种感觉,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