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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1 / 2)

清润的嗓音微微压低,仿佛带着一声隐隐的叹息,一下子叹进了人的心底。

是啊,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韩沉非的心脏莫名其妙地漏跳了半拍,下意识地追问:为什么?

于是林渐西轻轻一笑:对你特别,当然是因为你特别

他语气晃晃悠悠的像是在过山车,到了最高处忽然停住了,韩沉非只觉得自己一口气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难受得紧,只想快点知道答案。

特别讨厌呐。他接着说。

韩沉非:

果然又被这人给耍了!

眼前的青年总是一副游刃有余胜券在握的模样,他看着看着,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极大的火气,反守为攻,手一拽直接把人抵在了重重枝干之上。

花篮落在地上,瘦削单薄的身板撞上了花枝,整个花丛都狠狠地摇晃了一下!

淡粉色的花瓣簌簌落下,夹杂着几片朱红,落在林渐西的发顶,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藏在花间,简直比花还要娇艳。

但可气的是,明明已经被他制住,明明处于彻底的弱势,好像人人可欺,却依然高昂着头,神色冷然满是轻嘲,愈发显得艳色逼人,好看到夺魂摄魄的地步。

于是韩沉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忽然整个人压了过去,想要看到他失态的模样。

但没想到的是,林渐西既不害怕,也不抵抗,浅色的唇瓣微微翘起,像是胸有成竹地在等待着什么。

等到两人身影越靠越近即将交叠的那一刻,他才猛然开始动作,提高嗓子喊出了声。

临北!

韩沉非顿时一惊,手也抖了一下,像被火烫到了一样,条件反射立马放开了他。

下一刻,高大俊美的男人就顺着蜿蜒的小道出现在两人眼前。

他眉头拧得紧紧的,手上提着个篮子,但信步走来的优雅姿态却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个公文包。

怎么了?他询问,语气难得显出些焦急。

没什么,这边的花选得差不多了,我想去你那边看看。林渐西笑眯眯地解释道。

而韩沉非一言不发,手背在身后,脸色十分难看。

傅临北余光瞥见掉在地上的花篮,英挺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眼睛一眯,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汹涌,接着就给了自家表弟一个警告的眼神。

韩沉非的面色愈发阴沉,篮子也不捡扭头就走,于是西边花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临北的眼神幽深而安静,就这么深深地凝视着林渐西,看得林渐西后背一阵发毛。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应该啊,刚才我明明算得很精准,他应该什么都没听到才对。

怎么了?他镇定自若地问。

然后傅临北又靠近了一点,顺手拂去林渐西头顶的落花,身上带着的那点好闻的香气一下子盈满了青年的鼻尖。

你的右边眼角被划出了一小道伤口。他低声道,出血了。

我受伤了?林渐西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男人指的地方,不料却被他一把按下。

别碰,会感染。他温声提醒了一句,跟我过来吧。

于是林渐西被领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面的摆设漂亮华贵,四面挂着精致的壁画,看着像是个待客厅。

刚坐下没多久,傅临北就已经拿出了消毒的药品和棉签,沾了药水之后,马上就轻轻抹在了他清洗过的伤口处。

药水是特制的,效果很好,但药性也强,对破损皮肤的刺激几乎是一等一的。

所以直到这个时候,林渐西才真正感受到了一丝疼痛,倒吸了凉口气下意识地想要出声,但还没出口,就被他硬生生忍了回去。

见状,傅临北眸光一深,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了。

但大概是他实在太小心翼翼的缘故,疼痛褪去之后,反而觉得有一点点痒,让林渐西不自觉地眨起了眼睛。

于是傅临北就看见青年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一直在闪动,睫毛呼扇呼扇,像两把浓密的小扇子,眼底湿漉漉的,嘴唇却死死地抿着,仿佛是一只受了伤却不肯吭声的小猫。

疼就说。他不自觉地柔声安抚。

林渐西想摇头,但头被男人的手固定住了不方便动,便只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的态度。

我就是被花刺稍微刮了一下,这点伤哪儿会觉得疼啊?

闻言,傅临北不禁叹了口气:你不是不疼,你只是很能忍。

林渐西一下子愣住了。

其实他是习惯了。

从前练习格斗的时候,当武替的时候,拍戏吊威亚的时候,受的伤比现在严重多了,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人,久而久之,就不会喊痛了。

反正喊了也没有任何用处,白费力气罢了。

他弯了弯嘴角,很快就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要是我真的觉得痛,是忍都忍不住的,所以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但就算只有一点点痛,也是可以说出来的,不用忍。傅临北轻声回道,眼神很温柔。

这样毫不掩饰的真诚关切,让林渐西心中登时掠过一丝暖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我知道了,谢谢你。

晚餐时间到了,厨房准备的菜品很丰盛,还有叶老夫人亲自下厨做的青萝什锦羹,一席宴吃得主宾尽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傅临北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所以不得不先行离开,林渐西原本也想跟着走,不料叶老夫人硬多留了他半个小时说话,等到月亮都爬上枝头了,才依依不舍地让韩沉非送他回家。

小西慢走,下次再来啊。她倚着大门轻声呼唤。

好,您先进去吧,我这就上车了。林渐西笑着挥了挥手,钻进了副驾驶座。

惺惺作态!

韩沉非神色不快地顶了顶腮,他一看见这人和自己外祖母那副亲昵的作态就觉得不适,于是没等人坐稳就发动引擎飙了出去。

车子在夜色里疾驰,车内却十分寂静,一直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林渐西的余光只能看见男人不耐烦蹙起的眉头和下压的嘴角,整个逼仄的空间里,气氛显得极为压抑。

很显然,在多次出手失败,几次尝试碰壁之后,韩沉非已经陷入了倦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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