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被缠得有些烦躁,还是接听了电话:
“你如果只是嘲笑的话,免开尊口。”
修收起了玩味,认真了起来:“你刚才去拜访我父亲了?”
顾玖冷声回应:“这需要向你报备吗?”
“不,听埃尔说,你是去找傅聆江了?”
“不行?”顾玖轻皱了眉头,深棕的眸子看着前方道路,有些心不在焉。
修声线中越加多了几分玩味的意思:“貌似昨天傅聆江去参加过你的订婚宴了,简单不告而别,你这订婚宴的第二天,不去找简单,而是来找傅聆江,这说明什么?”
顾玖暗下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冷声问道:“你有事吗?”
“简单是被傅聆江带走的吗?”修直接出声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修有些急眼了,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出声说道:“毕竟,简单怎么也算救了我一命,她现在失踪了,我怎么也该上点心才是。”
“对我的未婚妻上心?”低沉的声线中带着一丝阴戾的意味。
“呵呵~”修发出一声可笑的声音,“顾先生有点贵人忘事,订婚宴会,身为主角的简单连人都不在,能作数?”
话音一落,顾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禁的收紧了一番,声线犹如从二月的湖水中捞出,每一个字都冷得彻骨:
“不需要你的任何关心,好好在温室里带着,别一出来,下一枪要是打在了脑袋上,想必赛维海德先生会在临死前,很后悔现在打来的这一通电话。”
相对比顾玖的冷漠,修倒是一直都不痛不痒,玩味出声:“别这样,顾先生,我会把这番话当成威胁警告,如果我下次再出现任何闪失,可能会怀疑到顾先生头上。”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顾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
修也不想再跟顾玖多作无畏的‘寒暄’,声线中有些暴躁:“我说过了,就问一件事,简单,是不是被傅聆江带走的?”
“我也再说一遍,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顾玖说完,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康复中心正在做着肌肉力量康复训练的修·赛维海德眉梢轻佻,看着自动返回通话页面的手机,灰绿的眼眸中有些冷意,随即站起身来,把康复医生扔在原地,拨打了一个电话:
“德里,把傅聆江最近的行踪全部调查一遍,另外,把他在英国所有的私人房产找出来……”
……
澳大利亚。
顾玖着急找人,简单却在餐厅吃撑,瘫软在椅子上,连动都不敢动。
她看着身旁拿着刀叉慢条不紊吃着盘子里菜肴的秦凉,有些出神。
尤其是那双淡金色的眸子,能让她不自觉的联想到某人同样的一双眼眸。
尽管是一个智商低下的弱智,可一举一动,竟让简单看出了仿佛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意味,显然,这个男人应该从小就养尊处优,哪怕是个傻子……
可简单还注意到,秦凉拿着刀的右手有些吃力不上,甚至在切肋排的时候,那英气的眉头明显一皱,好似……有什么痛楚似的。
简单看了一会,随即佯装漫不经心地出声问道:“你是手臂疼吗?”
秦凉抬眸,淡金色眼眸中满是天真单纯:“嗯,好疼,但我不敢说,那群坏人会凶我。”
说完放下刀叉,撩起了自己右手臂的衬衫——
简单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上有一条五六厘米大的伤口,很深,伤口虽然没有流血了,但伤口有些发红,显然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发炎了。
简单眉头轻皱,站起身来,端着他的手臂仔细看了看,随即冷声问道:“那个傅贱人做的?”
这很显然,是什么锋利的利器划破的。
“不是。”秦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我一醒来就是这样了,我哭,那些坏人就凶我——”
简单眉间的折痕加深,站起身来出声说道:“你等一下。”
说完朝着二楼书房的位置大喊:
“傅贱人,傅贱人,傅贱人……”
不到俩分钟,阿方索从楼下下来,走到餐桌旁,态度虽然恭敬,但声线却有着冷意:
“简小姐,希望你能对傅先生尊重一点。”
简单直接赏了他一个大大白眼,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没好气地出声回应:“废话,特么都对我人身造成伤害了,我还尊重他?我有病吧我?”
说完停顿了一下,眸子轻动,余光瞄向一旁没敢再用餐的秦凉身上,有些不耐烦的出声要求:
“别扯淡了,我需要纱布针线消毒水之类的东西。”
阿方索犹豫了一下,随即偏头看向餐厅附近站着的一个佣人,佣人的眼力界一向敏感,一下便反应过来,朝着阿方索低头一个附身后,这才转身抬步上了楼梯……
俩分钟左右,那佣人唯唯诺诺地下来,走到阿方索的身边细弱了声线:
“先生的意思是给她。”
阿方索淡淡的应了一声,低声吩咐了些什么。
片刻,佣人拿着一个医药箱上来,放置在简单的桌前,随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