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他某处的反应,抬头看上去时,却被他用手按住后脑勺,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发顶。
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目光能及的是他那条精致性感得令人牙痒痒的锁骨,以及充满力的张力的小片胸肌。
“睡。”喉结在她额头上滚过,低沉而沙哑的一个字音,沉而有力的撞击在她的耳膜上。
舒苒感动了一下,他竟然也会体贴她,控制着他的欲望。
轻轻的闭上眼睛,带着那一丝丝的悸动。
一个晚上没睡,精神与心情的双重刺激,舒苒身心俱疲的进入了梦乡。
她又开始做恶梦,父亲抢救失败后那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马路上那一滩血,今天刚看到的那两间小平房,那个一直咳嗽的老人和那个只会念着“增、增”的未曾谋面的老太太,以及她连看都没看过的疯子——何增……
画面反复的在她的眼前重演,最后连贯成一个满目血腥的场面。
她看到父亲被一只大车轮辗过,血溅了她一脸。
开车的是何增,他的头探出窗外在朝她“嘿嘿”的笑,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就是知道他在笑。
那笑声,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般阴森森的恐怖。
她害怕得在一直惊叫,可是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
最后画面转换了,那个老人,那个老太太,那个何增,就连她父亲,他们都在追她。一个个都在追着她,张牙舞爪的喊着叫着她的名字,喊着叫着“我不想死”……
舒苒不停的逃,不停的跑,前面的跑没有尽头,后面的人始终在追。
随后一阵天旋地转,整个大地都在摇晃,她像是掉进了一个漩涡中,那些人都消失了……
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舒苒、舒苒”,声音很好听,好听得让她怀疑是不是去了天堂,是天使的声音?
就是这个声音,把那些血腥恐怖的梦境都赶跑了。
她的眼前出现过一丝亮光,有张模糊的脸出现在亮光中,只是来不及看清那张脸是谁的,眼前再一次陷入黑暗,意识被抽离时,恶梦却没再出现。
……
“受凉了吧?”李医生第二次在席瑾城的家里看到这个女孩时,他心里便有了些许的了然,看向舒苒的目光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可能吧。”席瑾城淡漠地回了声。
昨晚虽然穿了双凉拖从医院跑出来,至少也穿了厚的睡衣还包着棉衣外套吧?
这样就受凉了?
那以前她穿着薄薄的抹胸连衣裙站在寒风里跟他对峙的时候,怎么都没见她受凉?
这女人是越来越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