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便索性站在一旁看着他洗。
有过洁癖的人,就算不会再因为一点点脏而浑身难受得跟发病似的,但也绝对容不下一点点脏。
早晨的阳光被窗外的竹林遮挡了大部份,只是偶尔的有风吹过树叶,从叶隙间偷溜进窗内的阳光投射在他脸上,晃着斑驳的隐绰。
一头不像往常那般精心打理过的短发,自然微卷的呈现着微微的凌乱,侧面看他的五官更是立体深邃,睫毛又长又翘。
今天的席瑾城穿着一件v字领的深灰色毛衣,配了一条黑色的长裤。
挽着袖子,露出一小截结实白皙的手臂,修长漂亮的手指捻着菜在水里冲着,水花在他手背上溅开,格外的赏心悦目。
舒苒索性托着下巴,专注的看他的脸庞,隐隐透着东方与西方混血痕迹的脸,很精致,却从没人一种娘娘腔的视觉效果。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人想犯罪。”席瑾城没看她,都知道她的目光有多灼热。
“难道你想在厨房里对我做什么?你可别忘了,外面那么多人,还有两个孩子,随时都会有人进来撞见你的罪行。”她有恃无恐的警告、提醒与威胁三者并偕。
“那又如何?”席瑾城挑眉,斜睨着她,挑衅地反问。
“……”
那又如何?
瞧他说的如此漫不经心,他就不介意被人窥见这种隐私的事吗?
舒苒自认还没有他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撇了撇唇,讪讪的收回视线。
席瑾城抿唇,挽出一抹桃色的笑容。
这样便好,不是刻意的去伪装着笑,不用勉强的谈笑风声,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而坦诚的舒苒。
快乐时便快乐,难过时,便在他肩膀上,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不会笑话她,就算有,那也是为了哄她。
昨晚的哭泣便随着天亮而被遗忘出记忆,她的泪水流进他的心里,即使心疼,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早餐是简单得再简单不过的香菇青菜肉丝面,舒苒还是给大家都加了个荷包蛋。
除了席瑾城和慕宸,当然也包括她。
没办法,谁叫她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呢?以防万一,谁知道肚子里的小家伙随了谁的遗传呢?
父子俩倒也习以为常,慕宸也没觊觎别人碗里的蛋。
对他来说,他连蛋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没吃过的东西,他也没那种念头。
吃完早餐,洗碗和收拾厨房的事,席瑾城就判给了祖勤遥和厉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