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拓一闪身,避开他的阻止。
“我就要看怎么了,反正也看不清楚什么人。”
任惊雷冷着脸:“你不说清楚要看什么,今次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大为后悔,刚才要知道是这种东西,就不应该还给他。
看着他固执的目光,裴拓明白,自己这一趟是真甩不开他了,而且被发现了一次,第二次想要再出来就更难了。
“我就想先看看春华宫在哪儿罢了。”他赌气地说着。
春华宫,不是如今十三公主秦芷居住的宫室吗?任惊雷一怔,顿时目光变了。
“你别想些有的没的,十三公主是什么身份?”
“我能想干什么?只是认认路罢了。”
任惊雷表情一言难尽,你都他妈的要认路了,还说没想干什么?
他可不能让这小子作死!立时上前一步,手刀劈出,想要将观海镜抢过来。
裴拓早有防备,闪身后退,同时以自己的脚跟儿为轴心,飞踢一脚。
两人在霹雳营里交手也不知多少次了,对彼此武功路数心知肚明,转眼之间,你来我往,几十招过去。
虽然拳脚相接,但两人极有默契。都只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腾挪转移,没有接触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而对招时候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楼下还有扫洒看守的宫人在睡觉呢!惊动了可就不好了。
一时间房间里人影交错,拳来脚往。明亮的月光透过敞开的前门投入房内,映照着两个身影时而快如疾风,时而柔若杨柳。
数招过后,任惊雷闪身飘到裴拓一侧,架住他攻击的拳头。
局面正僵持着,突然,一阵细微的呻,吟声传来,若有若无。
两人动作一僵,面面相觑,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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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诺感觉身体燥热难安,自从修炼内功以来,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症状。
如今他正在飞凤阁的偏殿里。
自从演武堂改了规矩,不再是自己和方源的独立空间之后,他也迅速调整了计划。
在僻静的飞凤阁设了个小房间,当做自己的演武场。
这就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反正这个时代的人睡得早,宫门下钥之后,自己偷偷跟方源从乾元殿溜出来,除了李丸几个心腹亲信,都不知道的。
方源也单独劝谏过,认为他修炼武道一事,不必隐瞒着诸位臣僚。但却被秦诺断然否决了。也许在这个时代,他天然有种不安全感,总觉得有一张隐蔽的底牌,能让自己更安心一些。
这种心理其实仔细想想也觉得很好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需要自己当皇帝的靠武功拼杀博生路了,那么距离亡国也不远了吧。不过他还是不想放弃这点儿小隐私。
所以,如今白天在演武堂,秦诺只学习刀剑拳脚招数,而内功的修炼,都放在了晚上。
甚至大多数时候,他在乾元殿的寝宫里修炼就好,偶尔遇到关卡,才需要来这边由方源辅助静修。
内息沿着脉络一重重流淌而过,身体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尤其两条腿。
今次秦诺前来飞凤阁冲关,就是为了打通腿部的经脉,修习轻身功法。
秦诺脱了衣裳,只穿着短袖衫和短裤,这些衣服都是他按照前世的睡衣模式,让宫内裁制的。
他坐在床前,方源单膝跪在他面前,双手按在膝盖上,不时手指轻点,帮助他调整内息流转。
两人都聚精会神,务必力求一次功成。
正到了关键时刻,突然方源皱起眉头。他耳聪目明,已经察觉隔壁房间进来了人,声音压得极低,但似乎是两个年轻男子。难道是负责扫洒的小太监趁着主子不在,跑上来赏月玩耍了?
运功到了紧急关头,不可停顿,他没有动静。
而秦诺全无察觉,他正品味着功体流淌在经脉中的神奇滋味。
比起丹田的温润舒坦,腿部的脉络酸爽难耐。
全身涌动着宛如沉浸在温暖的海洋中的舒服感觉,偏偏一丝丝酸涩从腿部传来,如闪电般时不时窜上来,滋味实在销魂。
他按捺不住呻,吟出声,身体颤抖着,脸颊浮起红润。
任惊雷和裴拓正打到关键时刻,听到这一声响动,顿时僵住了。
裴拓架住任惊雷的手臂,惊诧地低声问道:“刚才是什么声音?”
“是有宫人接近吧?”任惊雷不确定地回道。
“都在楼下呢。”裴拓不以为然。看守的宫人都在阁楼后面的小屋里居住,怎么敢擅自进入内殿。而且以他们两人的功力,有宫人上楼早就发现了。
“不会是这飞凤阁闹鬼吧?”任惊雷看着黑漆漆的房间。
裴拓打了个哆嗦,“别胡扯!”
说了没几句,突然又是一阵声响传来。这一次更加清晰,声音清澈,带着少年特有的颤音,仿佛极为舒坦,又带着几丝痛苦。
这音调……任惊雷眨了眨眼睛,这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