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也让姜酥酥欢喜起来。
她弯着眉眼,就那般笑了:“那我等着你。”
息扶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抱着小姑娘脑袋揉乱她青丝。
姜酥酥不动也不闹,任由青年揉,她甚至歪头蹭了蹭。
“酥宝儿,时辰差不多了,该上路了。”沐岸灼瞧的牙酸,心头腻歪的很。
姜酥酥应了声,最后看了眼青年,一步三回头地往马车那边去。
息扶黎朝她摆手:“走。”
姜酥酥走到马车边,撩帘正准备上马车,她忽的驻足咬唇考虑了那么几息。
沐岸灼就见她飞快跑向息扶黎,然后踮起脚尖,想往他面颊边亲一口。
奈何,个子太矮,息扶黎没反应过来,她那一亲,硬生生啄在他下巴上,粉嫩的嘴皮被硬硬的胡茬刺的生疼。
小姑娘眼泪汪汪地看他一眼,然后捂着嘴像兔子一样跳上了马车。
沐岸灼面色铁青,他狠狠地剜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青年一眼,当下也不等阿桑,一扬鞭就驱马上路。
息扶黎这会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个下巴,嘴角往上翘了翘。
阿桑这头连忙和伏虎话别,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一直到马车出城走远了,息扶黎回身,他路过伏虎身上驻足,并刻意地摩挲起下巴。
“同样是养个小姑娘,伏虎,你可真失败,不及本世子的半分能耐。”青年睥睨着自个的侍卫,骄矜又得意。
伏虎:“……”
不,他并不想有世子的能耐!
这厢已经上路的沐岸灼几乎将牙都咬碎了,他坐在车辕上,边赶马车边对车厢了的小姑娘苦口婆心的说:“酥酥,你今年冬天就十三了。”
车厢里头没动静,但沐岸灼又说:“息扶黎二十三,你们都大了,和从前不一样。”
所以,亲亲什么的,绝对不能有!
“大师兄,”车厢里头传出小姑娘细细软软的声音,“我晓得,我就是舍不得大黎黎……”
毕竟,这回也没相处几天来着。
沐岸灼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闭嘴,将所有的气都迁怒到地息扶黎身上。
听闻,从前的端王世子就是纨绔子弟,所以,定然是这厮教坏了他家酥宝儿。
“总之,你还是个还没出阁的姑娘,不能和男子走的太近,对你名声不好。”沐岸灼想将息扶黎吊起来鞭笞的心都有了。
过了好一会,就在沐岸灼以为小姑娘没听到的时候,就听车厢里头传来小小的一声回应。
沐岸灼捂着心口,还好,还好,他家小宝儿还是很乖很听话的。
殊不知,车厢里头的姜酥酥不以为然,她抱着那顶金冠美滋滋地试戴了起来。
真好真好,她喜欢大黎黎,也喜欢大黎黎送她的礼物!
此这一遭,姜酥酥又回了桃源,过起每日练字做学问的平静日子。
春去秋来,几冬寒暑,不过就是白马过隙,眨眼之间,姜酥酥便到了及笄之时。
她出生在冬日大雪那日,最是冷的时候。
牛毫山是不下雪的,小姑娘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到及笄的日子。
她早八百回去桃源口子上等过,结果一直到她及笄礼毕,都不曾等来想见的人。
桃源中众人皆娇宠小姑娘的很,未免小姑娘不耐,众人还将礼上繁缛的规矩给省了,一应赶热闹欢喜的来。
盖因酥酥的回来,癔症早不药而愈的战初棠如今恢复昔年风采,容貌妍丽,温婉雅致,她素来脾性温柔,故而谁都愿意亲近她。
沐潮生那半白的头发却是没好转,多年如一日,依旧半白着,不过这些年,他过的比从前轻松,偶尔还会出手问诊一番。
姜酥酥的及笄礼从早上一直热闹到晚上,旁的人都为小姑娘长大了而高兴。
可小姑娘自己却不甚欢喜。
当天晚上,她穿着中衣,趴在暖和的床榻里,漫不经心地拆礼物。
阿桑坐床沿边,帮她拆京城那边来的礼物。
“酥酥,你不高兴么?”阿桑拆除姜玉珏的礼物,是一支羊脂白玉雕刻的玉笔挂饰。
那玉笔不过中指长短,很是精致,再打上丝绦就能悬腰上做禁步。
姜酥酥将那玉笔放在喜欢的一边,又拆出姜程远的:“没有。”
姜程远送的是一孤本,前朝大家的字帖,全大殷就这么一本真迹,不可用银钱来衡量,当属无价之宝。
小姑娘慎重的将之放樟木盒里,检查了几遍,确保不生虫子不受潮才放心搁多宝架上。
“你是不是因为世子没来,所以不开心?”阿桑往一堆礼物里扒拉,瞅到里头竟然还有端王府的礼。
“酥酥,你看这个,这个是不是端王爷送你的?”阿桑打开一盒子,里头是奢华的赤金镶鸡油黄宝石头面,还是整整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