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的后面还有小型的监狱,关押八九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监狱也和这整个基地的基调相同,充斥着高科技,透明的玻璃,冰冷的光线,外面还有能够控制小房间温度光照的控制器,兰德尔瞥了眼,发现甚至还能够控制不同的光源。
因为有时候我们会遇到点外星人嘛迪克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解释道。
什么样的外星人会用上氪石和红太阳光啊兰德尔选择暂时忽略这发现。
玻璃壁是单向的,也就是外面的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却不能看到外面。席德拉和另个变种人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在发呆。
兰德尔站在玻璃外观察了他们会儿,那个以前没见过的变种人似乎含有些蛇的基因,他的眼睛是竖瞳的,会因为光照的强烈而猛烈地收缩,脸上和手臂上隐隐能够看到点点细微的鳞片反光。
席德拉则看不出和普通人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坐在地上,手指在光滑的地面上滑动,像是在画个图形,而在他的手背上,占据了整面的塔罗牌月亮的图案就留在上面,女人在圆月中的侧脸平静而缓和,闭着眼睛,嘴角扬起,和兰德尔在占卜师的卡面上看到的有些细微的不同。
塞勒涅兰德尔低喃出声,之前并没有意识到,现在仔细打量,却发现这个女人的侧脸与塞勒涅居然有那么几分神似。
玻璃前面的男人因为捕捉到了这短短的单词而猛地抬起头,他明明应该是看不见外面的人的,但此刻却像是只猛兽般隔着玻璃盯住了兰德尔的眼睛。
兰德尔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牢房内两位变种人的情绪清清楚楚地被他感知到了,和以往不同,那股混乱无序的情绪被放大了好几倍,充斥这他们的大脑,如果放在先前兰德尔在布鲁德海文警局审问的几个变种人身上,他们绝对神智不清到直接变成个疯子,但席德拉没有他只是看起来有点疯狂,眼睛里透出狠戾,但仍然是冷静的,没有被剥夺走独立思考的能力。
兰德尔又看了眼席德拉手背上的图案,那与他记忆中短暂所见到过的那个重叠,几乎分毫不差。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时,精神力穿透玻璃,钻进席德拉的身体里,令这个变种人痛得忽然低了头,手指颤抖。
两年前的五月二十七日,晚上九点四十分,布鲁德海文歌舞厅里的21岁男性警员是不是你杀的。
他的话是个问句,但他咬牙切齿说出来后却更像是笃定的语气,不过在寻求个确定的答复罢了。
席德拉伏在地面上,手指缓缓地收紧,他点点抬起头,虽然因为疼痛脸上的青筋鼓起,显得格外狰狞,但嘴角上扬,露出疯狂的意味:我可从来没有杀过人
兰德尔的手拍到玻璃壁上,发出了声剧烈的响动,眉间拧着,看上去很愤怒,迪克站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位置,只觉得那些猛烈的情绪好像都能够具现化了。
兰德尔蔚蓝色的眼睛颜色此刻在逐渐变得暗沉下去,牢房内倒在地上的席德拉像是被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竟然被点点从地面上拎了起来直至悬空,他狰狞的青筋从脖颈蔓延到太阳穴,脸色涨的通红。
迪克担心地往这边走了步,兰达
兰德尔却视若无睹。
我再问次,是不是你杀的?
兰德尔注视着他,嗓音低沉而危险。
呃咳、我没没杀过人,呃哈哈哈哈哈席德拉挤出个笑,循着声音将目光落在兰德尔的脸上,我只不过咳、咳是给了他们、呃、成为恩底弥翁的机会
那股钳制住他喉咙的力量因为他说的话而松开,席德拉又跪倒在地上,捂着喉咙重重地咳嗽了会儿。
咳、只不过是有些倒霉鬼,不配拥有神明的恩泽罢了。席德拉说者又勾起嘴角,声音干涩的像是磨了砂纸,怎么了,你也在嫉妒神的宠爱吗?
兰德尔的脸色铁青,他当然可以确定哥哥威尔德就是被眼前这个在大笑的疯子杀死的,他们自认为给予银元素的过程是给了他们个新的选择,个成为神明眷属的机会,恩底弥翁,个传说中被月亮女神所青睐的牧羊少年,心甘情愿为了挚爱的女神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只能在梦里与女神相会他们渴求力量,却不知这力量是用半数人的性命堆积的,他们将自己的切都交给对方,那个劣质的低等药物将他们变成听人差遣的杀人机器。
兰德尔时间无语,用冷漠的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变种人,穿透玻璃的能力再度加大了倍,能够看到席德拉痛到扭曲的面孔与冷汗涔涔的额头。
m先生是你还是另有其人兰德尔干脆也在席德拉的面前的空地上坐下,我的能力目前很好用,折磨你也废不了多少力气,你要是不打算说,我陪你耗上几天也没什么关系。
他平静地说,我和你们有点倒是挺相似的,就是我也从来都不杀人,只是对怎样让个人生不如死轻车熟路。
席德拉的脸色僵,他疯狂中有几分小丑的特质,但兰德尔猜想他这种不必要的无畏大概率是被银元素所影响到的,通过前段时间杰森和他分享的席德拉本人经历,不难看出他本人大概率应该是个畏手畏脚的胆小鬼。
疼痛是最容易激起神智的方法,那种从神经末梢传过去的痛感真实而不作伪,是大脑在提醒人类快点离开危险源。
兰德尔注视着席德拉瞳仁下的惊惧,毫不仁慈地加大了力度,快点,我的耐心可不太好。
席德拉痛得蜷缩起身体,薄薄的衣服下能看出他的后背都被冷汗淌湿了。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她、她会杀了我的席德拉低吼着说。
她?兰德尔停顿了下,眯了眯眼,说道:所以m先生其实是个女人?
席德拉伏着身体颤抖,没有说话。
那你定认识塞勒涅了,对吧?兰德尔屈起手指在玻璃壁上敲了敲,清脆的玻璃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下又下,让席德拉的身体也跟着颤抖,顺便提下,现在的力度才只有百分之二十。
席德拉的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冷汗与疼痛的泪水已经积了个小小的水潭,他咬着牙缓缓地摇了摇头,用颤抖的声线说: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
兰德尔打了个响指,不能说就说明我猜对了?
九头蛇呢?兰德尔继续问,低着头看他,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审判官,你们和九头蛇有合作吧?他们在哥谭的基地你总知道在什么位置吧?
席德拉死死咬住嘴唇,好像脑内的理智与信仰正在打架。
我知道你们都□□控了,兰德尔说道,从昨天那些没多少理智的变种人身上就看出来了,他们所有人的脑中都被植入了个观念,就是战斗,至于你们嘛稍微比他们要高级些,但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