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往前一步,挺胸高唱道:“退朝!”
众臣躬身,送小皇帝。
等到小皇帝消失在殿上,摄政王才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径直往殿外走去。
***
祁熠走出门来,黑衣男子走上前来禀告:“主子,使馆外已经被摄政王的黑羽卫团团围住了。”
祁熠凤眸冷冽,唇角却微扬起来,轻笑一声道:“比我想象中来的慢。走吧,随我下去会一会我这位王叔。”
语毕,玄色的广袖翻飞,朝着楼下走去。
大齐使臣正站在门口与摄政王对峙,见祁熠走来,稍稍退后半步,侧过身子一拱手道:“殿下。”
摄政王看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的祁熠,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安王。”
一旁的大齐使臣立刻抬头说道:“摄政王认错人了,这位乃是我大齐七皇子齐煊,不是摄政王口中的安王。只是长公主与我大齐皇帝乃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七皇子与安王或许在相貌上的确有几分相似。”
祁熠气定神闲的一笑,看着摄政王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大源的摄政王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摄政王也笑了:“本王真是小瞧了你。”
祁熠淡笑:“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所为何意?我大齐使团远道而来,为了是缔结两国邦交,难道这就是大源拿出来的诚意?”
摄政王轻笑一声,他并没有直接跟祁熠对话,凤眸越过祁熠,看向了使臣赵大人,朗声道:“本王府上有一逃奴,被亲眼目睹逃进了使馆,她偷了本王一件心爱之物,那件心爱之物对本王意义重大,实在割舍不下。还请赵大人行个方便,卖本王一个人情,让本王的人进使馆搜查。”
祁熠在听到摄政王说心爱之物时,凤眸一冷,隐藏在广袖下的手缓缓握起,心中越是风起云涌,脸上就越是云淡风轻。
赵大人一拱手,说道:“本官无权做主,全凭七皇子定夺。”
祁熠黑眸一扫摄政王身后的黑羽卫,嘴角一勾,从容一笑,眼底冰冷:“本皇子不允。”
摄政王凤眸一眯。
青鸟往前一步,身后的黑羽卫齐刷刷往前一步,气势慑人。
祁熠面不改色的抬起手,广袖顺着他白玉般的手臂垂落,他的两根手指在半空中轻轻一点。
身后立刻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大齐精兵。
祁熠看着摄政王,敛了笑,脸上是一脸肃杀:“摄政王的黑羽卫今日也许能踏入大齐使馆,但来日,便是大齐铁骑踏入大源边境。”
语毕,他抬手一挥,使馆大门就当着摄政王的面缓缓关闭,两双肖似的凤眸对视,仿佛在无声博弈着,直至大门彻底关闭,隔绝了所有视线。
“主子?”青鸟轻声询问。
摄政王看着紧闭的使馆大门,凤眸森冷:“本王在三年前,的确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当然可以直接冲进去抢人,但那就等于破坏了两国正在进行中的盟约。
既然大齐皇帝会接受祁熠的游说,替他掩饰身份,更让他担任这么重要的职责,就证明对他极为看重。
祁熠所说,并非夸大其词。
他当年没有赶尽杀绝,一方面,的确心存怜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顾忌大齐皇帝。
祁熠的母亲是大齐长公主,是大齐皇帝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姐弟,据传,姐弟两关系十分亲密。长公主甘愿远嫁到大源,也是为了替当时还只是大齐十几个皇子中并不十分出挑的弟弟在当时的大齐皇帝面前搏一条出路。之后长公主难产过世,当时已经成为太子的齐国皇帝甚至不顾路途遥远,路上的万分凶险,以及大齐瞬息万变的局势,千里迢迢来到大源,在长公主坟前祭奠。
姐弟两的关系由此便可见一斑。
在夺宫后不久。
大齐皇帝得到消息,立刻派了使臣过来质问,同时以边境安危与摄政王做了交易,让他保证一定要保住祁熠的命。
而现在。
他也不能为了他一己私欲,就把边境百姓陷入战火。
***
乔桑在两名侍女的服侍下喝了点粥,她猜想昨晚上她一直昏睡不醒,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应该是被用了某种迷药,导致她头昏脑涨,浑身无力,还有些反胃,粥喝了几口就喝不下了。
这时祁熠走了进来。
“殿下。”两名侍女躬身行礼。
祁熠走进来,看了一眼还剩下大半碗的燕窝粥,问:“不合胃口?我让他们再准备点别的。”
“我吃不下。”乔桑摇了摇头说,然后看了一眼正低着头站在门边上的两个侍女。
“退下吧。”祁熠说。
等到两名侍女都退了出去,乔桑才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了吧?”
祁熠说:“使馆。”
乔桑一怔:“京都?”
祁熠点头。
乔桑接着问:“那刚才外面的人是摄政王吗?”
祁熠眼神微微一凝,忽然想起摄政王刚才的那一番话。
难以割舍的心爱之物。
说的不就是乔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