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晚上明明记着他被日了, 然后就昏过去了,但是接下来呢?他要是真能把人压趴下前两个世界早压了。
齐墨皱着长眉,越想越感觉这事情不太对劲,楚佩晟总不可能日了他之后又反过来玩一把脐橙。
楚佩晟要真是这样,那他一开始就不用和齐墨互相忽悠。
齐墨在这里思考人生,楚佩晟那边倒是淡定得很,他看见齐墨走了出去, 就从后腰出摸出了一根小竹管。
此时此刻, 那根小竹管里还在流着那种粘腻的液体,楚佩晟伸出白葱般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然后舔了舔指尖上面沾上的液体。
味道还挺甜的。
他看着门外笔直的影子挑了挑眉, 然后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楚佩晟“吱呀”一声推门而出的时候, 还是一副人比花娇的模样,他眼角眉梢都带着不自知的女眉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对着齐墨表现出一副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神态。
齐墨虽然依旧是一张面瘫脸,但是耳根也是非常敬业地红了一片,他嘴唇微动,似乎也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脸都红了,气氛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陛下!”
忽然传来的一声尖细的公鸭嗓把整个暧昧的气氛都破坏殆尽,一只熟悉的公公小步进了院子,朝着楚佩晟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道:“陛下,许老将军请您前去议事厅议事,您看?”
发面馒头一样的公公一进来,不自觉地对视着的两人双双反应过来,都别过了脸去,颇有一副小学生谈恋爱被家长抓包的模样。
楚佩晟轻轻咳嗽一声,道:“那便去吧,阿,齐将军,你随朕一起来。”
齐墨白皙的面容上也带了一丝红晕,却努力做出一副正直刻板的模样。他动了动嘴唇,说道:“是。”
那声音里莫名有一丝心虚,让楚佩晟听得心里一阵爽快。但是他面上,却还是有些尴尬地道:“那便走吧。”
“……是。”
馒头公公一早就知道前因后果,他眼神规规矩矩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方,一点都没乱瞟,以免看到什么他不该看见的事情。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更加规矩地在前面引路。
楚佩晟就走在齐墨前面,他走路的姿势极为别扭,走几步就要停下来装作不经意地揉一揉腰。偶尔一个回头,那精致的眉眼间还带着羞耻的神色,面庞上也带着一些难掩的红晕。
齐墨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边,目光从他修长笔直的腿打量到那挺翘浑圆的臀,最后下了一个定论。
丫这是装的。
绝对是装的。
先不说他的八块腹肌,单单说丫的昨天晚上制住他的那些手段,就能看出来这人绝对是个习武之人。
而且能把齐墨给肛趴下,这人的内力肯定极为深厚,一个有一身强悍内力的武林高手,怎么可能被日一个晚上就变成这幅样子!
先不说他没那么粗长,武功到了一定境界,你就是前一天晚上被一根擀面棍那啥了,第二天也绝对能活蹦乱跳的。楚佩晟这副模样,太!过!了!
这丫的果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就说嘛,他喜欢的那种柔柔弱弱一戳就倒浑然天成温柔小意的男人现在少得跟红化动物一样,怎么可能是一个执掌天下大权的皇帝?
tm这设定从一开始就相驳啊卧槽!
楚佩晟还不知道他一身白莲花的皮已经被齐墨扒干净了,他一路忸怩作态,做出一副初承雨露不堪重负的模样,犹如一朵雨中摇曳的娇弱白莲,好像噼里啪啦几下就要狂风暴雨拍死了。
两人一路到了议事厅,一众四品以及四品以上的将军已经等在那里。看见楚佩晟进来,顿时跪了一地。一群人面上的神色都是极其恭敬,声音也颇为整齐,自有一股常年征战沙场的凌厉气势。
楚佩晟一到人前,身上的气势就是一变,温和而不失威严。他淡淡地颔首,道:“都起来,你们与朕,也不必这般疏离。”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他面上的神色却是极为自然,让人不由觉得,这人似乎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对哪个人随意地一丝垂怜,都是那人一生的荣耀。
这是天生的帝王威势。
齐墨微微垂眸,遮住眼里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一群人谢了恩,就都坐回了椅子上,齐墨跟在一群老将军后边,刚至青年的容色在一群中老年里极为显眼。显眼到楚佩晟一个抬眼,就能无比精准地找到他的位置,下意识地去揣摩他的每一个动作。
楚佩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忍不住轻声咳嗽了一声,许老将军立刻便道:“陛下可是身体不适?不如叫来太医诊治?”
楚佩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齐墨,发现这人还是低垂着没有,听见这句话,却是微不可察地抿紧了唇瓣,不由心里一暖。
他温和地道:“不用,朕无大碍,继续吧。”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去看那青年将军的反应。
等到楚佩晟发现齐墨那平整的眉心蹙了起来,那颗已经二十五岁的老心脏顿时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似乎要从他喉咙眼子里头崩出来一样。
就连口中本来有些清苦的茶水,都似乎是被浇了蜜一般,陡然变得甜蜜起来。
楚佩晟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思绪也飘到了齐墨身上,死活拉不下来。然而他哪怕是在走神,其他人也是丝毫都看不出来,这般演技,跟齐墨都有的一拼。
因此,许老将军在不赞同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就继续说起了正事。
“那太平军的首领,名唤韩豪,是北河口烂泥道韩家庄人士。他自幼家贫,在北河这一块倒也是有些名声,为人极为孝顺,倒也是个人才。”
韩豪虽然是起事的首领,给一群人带来了许多麻烦,但是却一直有着孝子名声。
他若是没有什么名声,没有号召力,自然也就没办法起事。
因此,这人的能力,却是不可否认的。
“这韩豪我曾经也听说过,此人自幼家贫,其父早逝。他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就已经扛起了家中的重担。”
“确实,此人的名声我也有所听闻,确实是一难得的纯善之人。在乡野间也颇有声名,有北河孝子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