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直说。”就白岚那个嚣张尖酸的性格,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有事求她,会这么低三下四放下尊严?
白岚见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姜晏望着落地窗外,没有出声。
“简阳不能坐牢,他吃不了那个苦。他要坐牢.......”白岚捂着嘴,再度哽咽住。
姜晏慢慢回过头看她,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语气淡漠道:“他坐不坐牢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白岚抹了把眼睛,忽然提起了点精神:“沈少爷人脉广,如果他愿意帮忙搭线打通一下法院领导就行了。”
姜晏闻言,表情嘲讽的冷嗤了声。
白岚一愣。
姜晏鄙夷的看着她,表情有些不可思议:“这是犯罪行为,你想让我男人无视法律,疏通关系包庇简阳的罪行?”
白岚穿凿傅会:“不用他去接触,只需要帮忙搭线我们与对方见一面就行。”
姜晏冷哼一声,忽然厉声道:“这种要求你也说的出口!”
白岚脸色一黑,怔在原地。
“简阳罪有应得!”姜晏火气上来了,也懒得管她此刻什么感受,直截了当道:“幸好这次只是撞伤了人。有你这样的妈,我看早晚一天会要了人命!”
白岚傻了。
姜晏呕了一肚子气,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呆,转身就走。
到了玄关门口,又忽然顿住脚步,犹豫了两秒,回头恶狠狠的看向白岚:“你该去我母亲坟前磕头,让她原谅你。我从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假惺惺的表演只会让我感觉更加恶心!”
白岚紧紧咬着牙关,死死的捏紧垂在腿侧的双手,气到快要爆炸。
临走前,姜晏反复纠结了数秒,还是给她抛下了一句话:“与其在这里给我下跪想办法走歪门邪道,倒不如去给受害者家属下跪请求别人原谅!”
姜晏摔门而走,直到走出了院门外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多这一句话,她刚刚那一刻应该是神经错乱了。那种人怎么可能值得同情。
“我送你回家。”
姜晏拉开铁栅门的手一顿,乔知言抄兜懒懒的靠在车门边。
“你怎么还没走。”
他没什么情绪道:“废话!”
“我自己打车。”说着,她绕过他和车就要走。
乔知言长腿一伸,挡住她的脚:“我是鬼?你躲?”
他不是鬼,但他能让另外一个人发疯。那人一疯,就折磨她。
姜晏告诉他:“简晴出国后可能就不回来了。”她始终认为他们只是闹了点别扭,彼此都会有迷途知返的一天。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乔知言笑了声:“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跟她早就结束了。
大概一年前吧,他就已经跟简晴正式提出了分手,只是简晴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承认这个事实。
他跟简晴在一起太有压力,也越来越累。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和简家大小姐在一起,是他高攀。他憎恶顶上这么个罪名。相反,每次跟姜晏相处却格外轻松。也许在大家眼里,他们是同一类人,他从来不需要顾忌什么。
他一直没有跟大家摊牌,是因为考虑到姜晏在简家一直不好过,不想因为他跟简晴的原因,再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
那时候还没有沈樵的出现,他以为可以慢慢来,等他做出一番事业从简氏出来,再带她离开。
可是跟简晴摊牌那天,简晴却先给了他一句威胁的下马威:“我可以不纠缠你,同意放你自由。也可以接受你的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但!千万不要是简暖。”她说:“否则,你一定会是把我从简氏顶楼推下去的那个始作俑者。”
背负一条人命感情,谁还要得起。
一切都还来不及安排,横空出世了一个沈樵。
“天晚了我只不过是怕你回去不安全,顺道送你一下,你何必拿简晴来当挡箭牌。”
姜晏没有说话。
乔知言从车门上站起来,转身拉开副驾驶门:“你放心,我还没做别人第三者的癖好。”
......
沈樵回到医院时,值班的护士又交代了一遍,叫他不要到处乱跑。
他充耳未闻,推开门走进了病房。没有开灯,他径直走到沙发旁,瘫进沙发里,后脑勺搁在沙发被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昏暗的室内看不清他的表情,寂静的只听得见空调转动的声音。
过了许久,他隔着衣料伸手摸了摸裤兜,抽出烟盒。然后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人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发泄似得把烟和打火机一起砸向了墙面。
安静的空间里,只听见尖锐的物体撞击玻璃的声音。哐当几声响过后,一切又回归平静。
......
翌日。
姜晏一大早去医院给沈大爷送汤,是阿姨清早来为他专门现熬的。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被子乱糟糟的搭在床上。
她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人没找到,只看见丢在卫生间洗手台上的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