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爱我,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我讨厌被关着,我讨厌你丢了我的钢琴,我讨厌你叫我金丝雀!!”
少年小心翼翼的,将花盆放在了身边,看着紫色的花在风中被吹得左摇右晃,突然笑了。
“卫先生教过我,想要什么,就要拿东西来换。”
“我用这盆花,来换取自由,因为,只有它是属于我的……”
“你不是说过吗?疼我,就跟疼这些花一样。”
何青麻木的,重复着男人说过的话,“那你就,把这盆花当成是我吧……”
他轻声说着,慢慢地,张开了双臂。
“你眼中,我是不是这样的?这是不是翅膀?”
在男人反应过来冲到自己身边前,何青露出一个笑,慢慢闭上了眼。
他张开双手,倒仰着,在卫秦屿绝望的视线下,坠了下去。
“阿青!!!”
卫秦屿冲上前,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他不可置信的抖着手,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阿青会跳下去,为什么……
男人跪在了地上,太阳栏杆上,紫色的花朵在风中微微摆动。
——
卫秦屿找到了他的男孩。
医院的楼很高,他被摔得四分五裂,红色,白色,混合在了一起。
他抱着他,喃喃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没人知道他前几天在忙着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为自己与少年的未来打算了多少,而现在,都没了。
何青迟迟没有下葬,尸体被卫秦屿带回了家,像是以前一样,将人放在床上。
门开着,他轻轻摸着少年,柔声道,“阿青,我不关着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好吗?”
床上的人回答不了,男人扯出一抹笑,怔怔的望着他,哑着嗓子,轻轻地,像是害怕吓着这个胆小的孩子,“你又不理我,我知道,你一生气就不爱说话,没关系,我理你就行了。”
“你看外面的太阳多好,那些花开的多好啊,还有那只猫,你不肯给他取名字,是不是因为我……”
被子里的人没有回应,卫秦屿低下头,身体颤抖着,发出了无声的哭泣。
他握着少年的手,那手,除了没有颜色,有了红斑,一切都像是以前一样,眼泪滴在了手上,一滴,两滴,越来越多。
“我,我让你去参加比赛,虽然比赛结束了,但是我自己可以创办一个,你亲我一下,我给你开后门……”
“还有那架钢琴,我已经去找了,我很努力的去找了,对不起,我不该丢掉你的东西,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骂我,打我,都可以……”
“求求你,求求你阿青……”
卫秦屿浑身都在颤抖,发出无声的哭声,握紧了少年的手。
他垂着头,如同失去了一切,被赶出族群的孤狼。
“我从未听过如此离奇的要求,居然让我打他,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系统,给我找条鞭子来。”
系统机械音响起,【一千积分。】
何青与世欧克十分顺畅的改了话,“好的,就让我来用我的精神力量给他一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花无百样红,人有千种痛。”
系统:【……】为什么这个精神攻击它从来没听过?
然后它就见证到了何青坐在了男人身边,手放在了他某个地方。
何青用力一捏,虽然知道卫秦屿感受不到疼痛,但还是说着话,“兄弟,别哭了,老实说,你人不错。”
男人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
何青无趣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走吧,先去玩一会,这边估计还要等到我的最后一击才能搞定了。”
最后一击,是在于容的演唱会上。
他在少年去世后的一个星期,利用职务之便,将一首残破的曲子,传了出去。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世时为他喜欢的人所作的曲,他曾经说过,什么时候完成,就什么时候告白。”
“现在,他永远的离开了,我只想让那个人知道,也许你听过这首曲子,但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替他告诉你,他喜欢你。”
卫秦屿看着电视上的画面,熟悉的钢琴曲响起。
他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