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的环境很陌生。
阳光透进来,空气里有熟悉的气味。蒋青柠看着上方一盏透明的水晶吊灯,宿醉的意识还很混沌。
她撑着手肘起来的时候,觉得双手有点酸疼。床头有很多揉成团的纸巾,凌乱地堆放着。
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下摆很宽大,是一件男性的T恤。
她打开门,面前是一条暗色的长廊。墙上挂了很多油画。主人家大概很喜欢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走廊尽头有一副巨大的裸女画,地上散落着各式画具,大概还没完成。
画上的女子身材丰腴,浑身赤裸,性器官袒露在空气中。
大胆的视觉冲击撕扯着她,明明是冲破束缚,打破教义的革新,她却闻到情色的味道。
蒋青柠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她沿着楼梯往下走,看到大厅里醒目的钢琴。
漆黑的光泽透出沉稳的气息,静默地摆放在那里,却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诱人上前。
她伸出手,指尖触到钢琴的表面,光滑的镜面倒映出她的面容。
你醒了。
背后有声音响起。低低的嗓音好像在冰水里浸泡了一夜,带着薄冰的沙砾感,她转身看见了陈然。
蒋青柠觉得自己好像又醉了。
她抬眼勾勒着陈然清冷的眉眼,想起了昨晚梦里被情欲熏红了眼的他。
梦里的她,好像在陈然的床上,被陈然压着干了。
蒋青柠第一次发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描述,满脑子都是黄色了。
醉酒后的大脑是空白的。但是她看着陈然,语气笃定地问他:你昨晚,亲我了?
陈然挑了挑眉,不答反问: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她气急败坏,想也没细想就说出口:在包厢的时候。
陈然很平静地嗯了一声。
嗯就完了??
蒋青柠看他从容淡定,满腔的质问在舌尖打转,想了想反而觉得自己没意思,刹那间歇了火。
陈然垂眼看她,薄薄的衣服裹不住她的身材。胸前的柔软随着她恼怒的动作上下抖动着,乳尖被衣服勾勒出了形状。
他想起了昨晚。
蒋青柠看着陈然的目光盯着自己胸前,急忙抬手遮挡住,满脸都是不自然。
我的衣服呢?昨晚……谁帮我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