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似笑非笑的睥了沈氏一眼,眼中藏不住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沈氏像是没看到似的,牵着崔葳雅的手若无其事的往外走,对于崔舜英这个庶女在她眼皮子底下攀上老夫人这棵高枝,沈氏确实没放在心上过,庶女于她来说就像玩意儿,从来没入过她的眼,她们好与不好她怎么会多费心思?
崔舜英看着沈氏母女淡然远去的背影,恼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但也无可奈何。
崔老夫人淡淡睥了她一眼,开口道:“你要是觉得今天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这个孙女虽然是庶出,但毕竟都是自己的骨血,这段时日她又侍奉得好,人毕竟吃五谷杂粮,心总是会柔软,她也愿意给她一些庇护。
崔舜英回过神,忙摇头笑道:“没,孙女不累,等抄完那本《金刚经》在回去,反正回去也无事,不如在这里陪陪祖母,还能学到不少东西。”
崔舜英边说边搀扶着老夫人往后面的小佛堂走去。崔老夫人不置可否,由着她去。
妯娌几个出了中和堂,沈氏在岔道口与陈氏两人道别,带着仆从,牵着崔葳雅往二门去。
沈家所住的古义街与崔家所住的义安坊相隔两条主街,乘坐牛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崔家虽然气氛压抑,却没有沈家的愁云惨淡。崔葳雅的三舅母亲自到大门口来迎接沈氏母女,看到沈氏时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摸了摸崔葳雅软软的头发。
“母亲身体如何了?”沈氏轻声问。
小王氏叹了口气,眉宇间藏不住的轻愁。
“自从听到消息后就倒下了,在大家都劝说下勉强喝了半碗白粥。”
“大嫂呢?”沈氏又问。
“大嫂厥了过去现在才醒来,一直哭,连米粥都咽不下,也是可怜,大嫂可就这一个儿子,以后可怎么办?”小王氏叹息。
沈氏叹息,不知该说什么。
崔葳雅只觉母亲攥得自己手疼,抬头看了看,见母亲和三舅母都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她乖巧的默默把那句痛呼咽了下去,跟着两人往沈老夫人的福寿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