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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2)

魏钧坐在旁边,用手指撑着额角,语气轻松道:“太后先告诉臣,为何如此怕我?”

苏卿言皱起鼻头,在心中腹诽:这算是什么鬼问题,他们现在可是在讨论关乎太上皇生死的大事。

可魏钧态度十分坚定,似乎必须等到个答案,才会开口说出关于这面铜镜的事,于是叹了口气,绞尽脑汁想出个理由:“本宫……本宫从小就害怕武将。”

魏钧将嘴角压下,道:“为什么?若非有武将在战场杀敌,豁出去生死为国征战,皇城哪能得到这番安宁,百姓又如何能安居立业。太后害怕武将,莫非要推崇那些只知党争弄权的文臣吗?”

苏卿言忍不住辩驳:“武将守护疆域,文臣治理朝纲,都是为大越效力,哪分得出孰高孰低?”

魏钧立即揪出话头,眯起眼朝她逼近,拖长了音问道:“所以,你喜欢文臣吗?”

难怪她对谢云舟如此亲近,在殿上那般维护他,魏钧越想越觉得妒意翻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没留意放在桌案上的手指攥成了拳,吓得苏卿言眼神都直了,在求生的欲望之下忙继续道:“那是……以往在闺中的时候。可那日宫变时,若不是魏将军及时赶到,以雷霆之势肃清叛贼,整座皇城只怕都会被倾覆,还有本宫和陛下的性命,也多亏魏将军搭救。”

魏钧明知她是刻意奉迎,还是觉得十分受用,头靠过去问:“救命之恩,太后准备如何报答?”

苏卿言将头一偏,刻意回避他话中的意图道:“将军能先说说这镜子的事吗?”

魏钧想了想,人既然在他这里,便不用急于一时,省的又吓着她,让她对武将多一分畏惧。于是将那镜子拿在手上,缓缓道:“这块镜子,是我在南疆出征时,有一个部族的首领献于我的。”

那时南疆的部族一直在边关作乱,仗着游牧民族的优势,每次只组织几支单骑杀入,抢了东西就跑。魏钧很看不上这种流氓式的打法,干脆变守为攻,率领几万大军直接杀过去,可怜那首领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打都还没打就直接投了诚,甘愿送上丰厚赔礼谢罪,并誓约再不进犯大越边关。

那时魏钧正领着属下清点南疆送上的牛羊、布匹,那首领在旁边忐忑地站着,默默观其神色,生怕这将军一个不满意,带那几万人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然后,他就捧着一面铜镜上前,以双手恭敬地送上道:“这是我们南疆的宝物,向来被放在神庙供奉,今日特意献于将军,以求两国安好,再无争端。”

魏钧拎着那块看似平平无奇的铜镜照了照,嗤笑一声道:“你说这镜子是神物?何以见得?”

谁知他却看见那首领惊恐地盯着那镜面,然后双腿一屈跪了下去,双肩发颤道:“这镜中竟能映出将军的脸,可见将军是天选之人,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这神物再寻到主人,实为部落之福啊!”

魏钧皱起眉,先觉得这人故弄玄虚,但看他那副虔诚崇敬的表情又不像。正在惊疑之间,便听那首领解释道,数百年前,南疆曾经来了位身穿奇异服装的异人,举止言谈都不似当世之人。

当时的南疆王派人将他捉了去,那人献出两面铜镜以求自保,并称只有能被铜镜照出的人,才能做铜镜的主人。

南疆王原本半信半疑,谁知那人竟说出几件还未发生之事,几天后全得到印证,于是便将这两面铜镜留了下来。后来南疆叛乱,南疆王借着铜镜逃生,从此将其奉为神物,代代供奉于神庙之中。可自南疆王后,再也无人能在这镜中照出面容。

魏钧听得十分专注,问道:“所以这铜镜其实是有两面?”

那首领叹口气道:“可惜其中一块,在那场叛.乱中遗失,南疆王派过许多人去找,最后都一无所获。”

魏钧对着那面沉吟一番,他知道南疆向来有许多奇事异人,这首领说的事虽然玄乎,但也不可不信。于是他将这面铜镜带回了大越,却没有交给靖帝,而是留在了将军府里。

“所以,你后来用过这面镜子没?”苏卿言托着腮,终于忍不住发问。

她听得入迷,不知不觉靠过去,与他衣袖相接,同对着那面镜子。魏钧看着镜面映出的一双人影,轻轻扯起唇角道:“我那时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连那首领都不得而知。可我是在前几日突然想起,也许我在不知不觉中曾用过这块镜子。”

苏卿言的心提到嗓子眼,抬头问道:“那你在这镜中看到了什么?”

魏钧转头看着她,目光里噙着柔情,嗓音低沉似水道:“你。”

第25章

“你在镜中看到了什么?”

“你。”

苏卿言惊得转头, 只觉得那人的眼像一汪深潭,有时是惊涛骇浪, 这一刻却是沉静柔和, 仿佛能令人安心沉溺。

她忙将目光偏回,皱眉道:“怎么可能是我?你看见我在做什么?”

魏钧宽硕的肩膀靠过来, 并未再开口,只是默默注视着她, 看得苏卿言心里一阵发毛, 正想骂他故弄玄虚,却听见他吐出口气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苏卿言轻“嗯”了一声, 然后就被拉着胳膊站起, 魏钧将手掌按在她肩上, 掰着她的身子转向不远处的床榻, 下巴压下来,口中热气全扑进她耳里,嗓音添了几分暗哑:“就在那里, 与臣床笫缠绵,颠龙倒凤。”

苏卿言的脸腾地红透,转身想要呵斥,并未发现他们的站姿有多暧昧, 那人高大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背, 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另一只却环上她的腰。

而她这一转身,便成了个投怀送抱的姿势, 将掌控权全交了出去,尖下巴抬起,同白嫩的脖颈拉成一道弦线,凤眸瞪的浑圆,嫣红的唇瓣噘起,令魏钧眸间的欲.望汹涌难掩,伸手钳住那只控诉姿态的下巴,低头重重覆上了她的唇。

他这次的吻沉稳了许多,既不退让,也不冒进,只耐着性子在她唇上细细辗转,仿佛胸有成竹的将领,一步步蚕食本应属于他的领地。

苏卿言被吓得浑身都僵住,鼻息间呼出或咽回,全是由他给予的侵略气息。混乱中抬起胳膊往前乱推,手腕却被那人牢牢抓住,本能地后退几步,竟被他径直压上了床榻。

人生第一次被人压着亲,还是强硬如铁块般的身子,苏卿言怕得快哭出来,脑中混沌一片,发了狠去咬他的唇,手脚乱踢着挣扎,自喉间发出啜泣声。

魏钧察觉到她的畏惧,总算将上身抬起些,黑眸里闪动着全是隐忍,他并不想用强,可这时看见身下的小女人,眼眶红红,发髻散乱,乳酪似的嫩白肌肤,往半开的衽领里流淌,令他腹中那团火又再蠢蠢欲动,不甘就这么放过她,再伏下身体,在她颈窝凸起的锁骨处重重嗅了几口。

苏卿言全身都在发抖,生怕他这又不可收拾,咬着发颤的唇,哑声道:“魏钧,你敢染指皇帝的女人,不怕背上天下人的骂名吗?”

她猜测这人明明有大好机会,却一直不愿称帝,必定是顾及着魏氏声名,不想被骂作乱臣贼子。现在也只能用这孤注一掷,希望能让他清醒过来。

谁知魏钧轻笑一声,手指擦过她的脸颊道:“本朝可有律法,太后寡居后不能再嫁。我就算现在娶了你,天下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苏卿言皱眉想:这是什么强盗理论,也只有他魏钧能说的理直气壮。

可身子还被他压着,那人身上哪里都是硬的,硌得她直发疼,于是瞪眼驳斥道:“本宫从未寡居,太上皇迟早会回宫,到时将军又准备如何呢?”

魏钧的脸冷下来,轻哼一声道:“你真的相信太上皇还回得来?”

苏卿言脖子一梗:“当然,他迟早会回来,只要有了那面镜子!”

魏钧眯起眼,总算将身体撤回些道:“你说那镜子,和太上皇有关?”

苏卿言立即有些后悔,可话已说出口,就算她现在不老实交代,以这人的手段迟早也查得出,于是笃定道:“没错,太上皇曾对本宫托梦,只要有了这两面镜子,便能找到他的踪迹。”

见魏钧蹙起眉沉思,苏卿言偷偷伸手扒着床沿,想要趁他不备,从他的身体钳制下溜出来,谁知只挪动了一点儿,就被一双大掌给拎回来,于是苦着脸继续劝说:“魏将军,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抢皇帝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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