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苏伦康的态度很明确。
他不喜欢企业工作,而且也知道企业工作没想象的那么好搞,一切都要看经济数据和指标,你去了扛不起胆子,很容易就会丧失威信。
他不会像有的人那样觉的沙正阳在长河集团玩得风车斗转就觉得自己也可以,那是两个概念,别以为自己在经济部门干过就觉得自己在企业上一样可以无往不利,沙正阳这个范例很多时候不能作为比较对象,人家最早就在企业干过,吃过苦受过累,真刀真枪从企业里干起来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得心应手。
刘萍内心是不希望自己丈夫离开汉都的,但是她也知道丈夫要想在仕途上再有大的进境,迟早要走下基层这条路,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始终是一块短板。
丈夫一直把沙正阳视为标杆来对标自己,现在沙正阳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而且这一次又和丈夫一起被列为了上挂锻炼对象,现在回来之后两个人的竞争还会一直持续下去,两个人的关系不错,但是并不代表谁就甘居于对方之下,对丈夫这个性格来说,就更不愿意低头了。
“伦康,要不你再去找田秘书长汇报一下工作情况,我想……”
“不用了,我想我自己的工作和成绩,组织上是看得到的。”苏伦康断然拒绝,这点儿自信他还是有的,再说了,沙正阳虽然表现优异,自己也不差,从国家发计委那边朋友给他的消息,省里边领导和国家发计委领导交换意见时,是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给了高度评价,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画蛇添足。
见自己丈夫如此坚执,刘萍也不好多说,再说就要伤自尊伤感情了。
“那现在我们就只能等?”
“快了,程省i长从国家发计委下来了之后调研力度很大,而且听说他在省发计委、省财政厅、省教育厅、汉都、涪岗等部门和地方调研时都没有多少好脸色,批评了不少现象,嘿嘿,这种情形可很少见。”苏伦康淡淡的道:“虽然程省i长在发计委时并没有分管我上挂的部门,联系也不是很多,但是我相信我在国家发计委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的,程省i长应该看得到听得到。”
“问题是听说程省i长在国家发计委工作时和沙正阳接触很多,对沙正阳印象很好啊。”刘萍的消息也很灵通,她对丈夫的托大有些不以为然,领导可不会因为你表现好就认定你,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尤其是沙正阳的表现一样十分出挑。
“这没什么,沙正阳本身就有能力,而且正好切合了这样一个机会,所以很正常。”苏伦康脸色不变,泰然道。
“伦康,你就不担心沙正阳占了你的位置?”刘萍终于忍不住了。
“你哪来那么多担心?”苏伦康瞥了自己妻子一眼,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妻子心胸怎么变得这么狭窄起来。
以前他一直以自己妻子眼光高心胸宽光为傲,怎么自己仕途越来越顺,她倒是越发瞻前顾后,变得疑神疑鬼杞人忧天起来了。
“你觉得这么大一个汉川省,难道就容不下两个人,还是觉得我和沙正阳之间的竞争已经到了巅峰对决的地步了?”
对丈夫的反问,刘萍哑然。
好一阵后刘萍才神色变幻不定的道:“伦康,我总觉得这个沙正阳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出现在咱们眼前,而且每每都要和形成竞争,这种感觉很不好。”
“没什么大不了,我对我自己有信心。”苏伦康沉默了一阵,才缓缓道:“或许两个人的竞争才能让我们把各自的潜力和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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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妍陪着沈建红走进省委大院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上午正式移交完毕,茅向东出任汉都市委i书记,沈建红正式卸任汉都市委i书记,不再兼任,只任汉川省委副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