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么不会,我常年出野外,有时候会在山上待好几天,不会做饭怎么行,简单地还是会一点的,不过一般我们出去,都会带当地的老百姓一起,有些杂事都是他们做的,我其实懂得也不是太多,就说用你们农村的灶膛烧火吧,我就不太会,每次都弄得烟熏火燎的,哈哈,那跟生篝火还真不一样。”
孙天成发现自己在田芬芳跟前越来越放松,他已经不介意对方知道自己的缺点和不足,看到她被自己偶尔冒出来的傻气逗笑的样子,他也跟着开心。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会啊,那就好办了,行,一会儿下了山,我来烧火,你负责炒菜吧!”
田芬芳一边说笑着,手下不停地采起了黄花菜,孙天成应了一声之后,也跟在她旁边,一起摘了起来。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干活,很快就收了满满一大布袋子。
孙天成看了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说,“不错,这就是今天最大的收获!”
“不对,今天最大的收获是你教我认识了好几种中药,我还采了那么多新鲜的样本回去,等我回去,要试着种种看。”
看着田芬芳拿着那几颗新挖出来的中药秧苗如获至宝的样子,孙天成笑着道,“种种试试看吧,不过不是我打击你哈,不一定能成功。”
闻言,田芬芳没跟他辩驳,只是笑了一下,心说,我有灵泉,不怕不成功!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之后,孙天成便提议返程,他说,“今天第一次上山,不用走太远,眼下认的这几棵药,已经够用了,到时候可以拿着去药铺问问价格,看看老板是怎么收药的,你之前不是说那老板欺负你不认识药材,不交实底么,这次,咱就让他见识见识,谁说咱们不认识中药了!”
看到孙天成一副要替自己出头的样子,田芬芳忍不住笑,觉得他平时看上去挺稳重的一个人,可有的时候又表现得像个小孩儿似的,还挺记仇的。
“孙老师,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好强,非要给那药铺的老板上上课了?”
“上课,必须上课,我要让他知道知道,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不容小觑的!”
说着,孙天成还做了个握拳的动作,看得田芬芳更是乐不可支。
见她又被自己逗笑了,孙天成也挠挠头发傻笑起来。
两人往回返的路上,一切顺利,只是在路过一个下山的岔道口的时候,田芬芳提议道,“孙老师,这边的路你走过没有?”
孙天成点点头说,“走过,而且这条路还是我最先走出来的,之前你们村里人上山都走的是这条老路。”
回头看看身后的孙天成有些得意的样子,田芬芳笑着道,“那咱们走这条路回去吧,说不定能有什么新发现呢。”
没想到还真的被田芬芳说中了。
两人在这条不经常有人走过的小路上,竟然发现了一棵难得的中药材。
当然了,最先发现这棵药材的人是孙天成,他当时正用一根长树枝扒拉着小路两旁的杂草,以便为走在后面的田芬芳清理出一条便于行走的路。
山上的小路几天没有人走,马上就会被疯长的野草和树木遮盖住,而且山上蚊虫又多,孙天成怕田芬芳被叮咬,刮伤,便主动要求走在了前头。
这也让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颗长在斜坡上的大黄芪。
黄芪这种中药材比较喜欢朝阳,少水的沙地,按理说,田家村后山这么好的雨水,一般很难长出这种大黄芪,但这块斜坡的位置比较特殊,刚好周围没有高大树木的遮掩,太阳能从升起来一直照耀到落下山,在加上斜坡山地不容易存住水,这样的小环境就相当于是黄芪生长的天堂了。
见孙天成止步不前,在他身后,被遮挡了视线的田芬芳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拽了拽孙天成的衣服下摆,问道,“孙老师,怎么了?是不是前面的路不通了?”
孙天成在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上回过身,然后一脸兴奋的对着田芬芳说道,“芬芳,有个重大发现。”
说完,他给田芬芳让了一步路,让她站在自己身前,给她指了指那棵长在斜坡上的黄芪。
不过田芬芳还不认识黄芪,因此她有点摸不着头脑,纳闷的问,“孙老师,你说的是是这棵草?”
这一问才让孙天成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忘了介绍黄芪了,赶紧又给田芬芳现场补了课。
总得说起来,黄芪这种药虽然并不是多么名贵,市面上也不少,但现在的黄芪,多是人工种植的为主,野生的天然黄芪非常难得,其价格堪比人参。
尤其是那种多年生的野生黄芪,更是少有。
而他们眼前这棵黄芪,仅看叶片生长的如此茁壮,并且是呈现铺散装,而不是拔高形态的,孙天成就初步判断出,它的根系应该相当发达,庞大。
而黄芪的根是它主要的入药部位,根部越大,价值越高。
当孙天成跟田芬芳讲明这些之后,田芬芳再看眼前这棵不起眼的野草的时候,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这就相当于地里长出了白花花的银子一样啊。
“芬芳,咱们今天运气真的不错,这条山路我也走过很多次了,竟然之前都没发现过。”
有了重大发现,孙天成比田芬芳还兴奋,他倒不是觉得这东西能有多值钱,而是那种有了考察新发现的喜悦感。
看到对方这么高兴地样子,田芬芳忽然犹豫了,这黄芪到底挖还是不挖呢,要是不挖,有点可惜,可要是挖了,孙老师是搞植物研究的,看他对花草那么珍爱喜欢的样子,会不会心疼啊?再说这黄芪不比他们之前摘的黄花菜,那黄花菜是只取花,不取根,以后还能再长得出来,再说她看孙老师摘黄花菜的时候,也是每株花上留下一个到两个花苞,不让它一下子被采绝了。
可这需要挖掘根部的黄芪,又是如此难得的多年生,他能舍得么?
但孙天成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出乎意料。
他直接从黄军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然后就小心翼翼的爬下斜坡,开始挖掘那棵黄芪的根部。
田芬芳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赶紧在旁劝道,“孙老师,你舍得么?”
闻言,孙天成笑着抬起头,说,“哈哈,芬芳,你是不是以为挖了根他就活不了?”
“对啊,你也说了,这黄芪难得的很。”
“没关系的,咱们只要给他留下一小截主根,相信就凭这块斜坡上的光照和水,它明年还会长出来的。”
孙天成心里早有成算,不过知道田芬芳顾忌自己的感受,他心里当然高兴又欣慰,果然自己和她的默契是浑然天成,一点就透。
挖黄芪的活必须精细,因为一旦破坏了主根,那品相坏了,这药材卖得也就不值钱了。
虽然药材卖得主要是药性,但像这么大一颗黄芪,放在一个小药铺里,都能当镇店之宝了。
所以,这品相也很关键,要是能保证它根须俱全,再在卖出去之前,仔细整理一番,弄得漂漂亮亮的,没准价格还能再提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