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西西一个不稳,下意识抓住了褚雁鸣的手臂,她的细嫩的手掌贴着他微凉的皮肤,麻麻的感觉从掌心蔓延到心尖,瞬间放开手,低头有些无措说:“对不起,我……”
褚雁鸣只看得到她的扎着丸子头的头顶,声音还是很淡,但是音调轻微上扬:“没撞到头吧?”
低着头的庞西西,两只弯月一样的耳朵立刻就红了,根本没敢把头抬起来,硬着头皮说:“没有。”
褚雁鸣看着她烧红的耳朵,低沉的声音继续从她头顶传来:“我说过,不用总是说对不起。”
庞西西转身站好,没有看他,点了下头,说:“我知道,录节目总会有些意外的。”
大姐笑着朝庞牧招招手,对庞西西说:“哦(我)想跟你们一家三口照。”她又笑看着对褚雁鸣说:“你鹅子(儿子)长的真好看,像你老婆比较多一点。”
褚雁鸣淡笑一下,没有说话。
庞西西说了一句“不是啦”,见大姐没有回应,也不好意思刻意去解释,牵着庞牧站在褚雁鸣的左边,大姐站在他的右边,来了一张四人合照。
合照很快,大姐看着手机屏幕合不拢嘴。庞西西也有点想看,但是不太好意思说。庞牧就很直接,他走到大姐身边,非常礼貌地问:“阿姨,我可以看一下吗?”
大姐开开心心地把手机放到庞牧眼前,粗糙的手指,指着屏幕上的褚雁鸣说:“这是你爸爸,你看他多帅气,不过等你长大了肯定比你爸爸还漂亮!”
庞牧指了指庞西西,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最漂亮。”
大姐笑了笑,说:“你妈妈还年轻,才二十出头,当然漂亮啦。以后娶老婆,要找这样圆眼睛面善的菇凉(姑娘),很讨喜呀!”
庞西西被夸的脸颊一直泛红,她都二十九岁了,年纪真的不小了,只是因为底子好,平常保养得当,才看起来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两样。
庞西西悄悄地打量了褚雁鸣一眼,谁知道他也在看她,吓得她眼神一闪,睫毛颤动着把视线转到别处。
褚雁鸣是知道她的年龄的。
庞牧看完了照片,又拉着褚雁鸣和庞西西的手,说:“爸爸妈妈不看吗?我们还没有照过相呢,这,第一张。”
庞西西只好凑过去看,目光落在屏幕里的褚雁鸣身上,他在照片里表情很淡,但是竟然意外地没有一种清冷的距离感。她仔细看了又看,原来是他的唇角有些上翘,才多了一丝柔和。
他对自己的粉丝,还挺温柔和气的。
正有些出神,庞西西就听见褚雁鸣在她耳边说:“我看看。”
庞西西把手机递过去,褚雁鸣没有接,只是稍低头看了一眼屏幕,眼尾微扬,说:“还不错。”
“拍摄技术是还不错。”说完,庞西西把手机还给了大姐,问她要土豆和作料。
大姐很快就去挑了三个大土豆给他们,还把屋檐上的干货扯了好多下来,给庞西西。
庞西西只要了一个大蒜,五个干辣椒和一把小香葱,就准备道谢离开。
正要走的时候,庞西西发现庞牧没走,他正从口袋里摸出三颗糖果,捧到大姐面前,仰着脖子问:“照片,可以分享给我吗?”
庞西西拉着庞牧,说:“啾啾,妈妈没有带手机,现在没办法传啦。”
庞牧扭头,说:“那我可以先把糖果给阿姨,晚点再传,不行吗?”
“行……”
庞牧不由分说把糖果塞给大姐,甜甜地说:“阿姨,我晚点来找你噢,你等我!”
大姐喜欢小孩子的天真稚气,拿着糖果答应了好几声,还问庞西西要不要别的菜。
庞西西摇头说不用了,因为有的菜庞牧不太喜欢吃,她还想去找点别的菜。
成功获得土豆之后,一家三口从院子里离开。
后面运气越来越好,碰到了一个年轻人男人,普通话说的比较标准,并且十分愿意用蔬菜和猪肉换素描。
庞西西人物素描比褚雁鸣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她。
不到十一点的时候,这边已经收获颇丰,即将回到集合点。导演组的人也提前离开,去集合点准备。
褚雁鸣提着菜,庞西西牵着庞牧,慢慢悠悠地往集合点走。
某小朋友心情格外好,镜头前面一直笑着,跟路人对视的时候,也会笑一笑,惹得路人还要抬手跟他打招呼。
弄得一家三口一路上跟走红毯似的。
不得已,庞西西只好揽住庞牧的肩膀,说:“好了啦。”
庞牧“哦”了一声,就乖乖地换上了严肃脸,一直到了集合点,才把另外的两颗糖果给褚雁鸣。
褚雁鸣看着糖果有些愣,随即眼尾一动,看着庞牧。
庞牧声音很细,语速很慢:“昨天,爸爸说要的,我想换了食物,剩下的给你。换了照片,还有两个。”他肉肉的指头指了一下褚雁鸣的掌心,示意他“还有两个全在他掌心里”,然后又绞起手指头。
褚雁鸣盯着庞牧绞着的小手指,因为太过用力,白里透红。
这小动作,跟庞西西的如出一辙。
嘴角弯了弯,褚雁鸣淡声问他:“为什么早上不给我?”
庞牧摇摇头,说:“我不能白吃,妈妈做菜,爸爸会画画,我什么都不会。”
褚雁鸣眼睛也弯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说了谢谢,把糖果收了起来,虽然气质还是冷冷淡淡的,庞牧却不是那么害怕了。
远处传来几声唉声叹气,瞬间把庞西西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姜乔和刘一珩走在最前面,小海耷拉着脑袋,张伦抱着正在大声哭泣的女儿牙牙,李晓倩跟在他的后面,也往这边走过来。
四组家庭回合,庞西西和金欧两组家庭完成的比较好,蔬菜肉类获取的很均匀。李晓倩夫妻两个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安抚牙牙了,基本没有要到肉类,只有蔬菜。
至于姜乔,她要的很丰富,有鱼有活鸡。
就是这样,刘一珩和小海才更沮丧了,仿佛有种“有钱花不出去”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