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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2)

作者有话要说:菱歌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5-29 13:44:03

袖手、天下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5-29 14: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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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若言此兆为前定(二)

若言此兆为前定(二)

一听魏大娘这话,再看着她喜得眉开眼笑, 徐挽澜心上一滞, 笑容微敛, 却是说不出话儿来。无论是男人们为官做宰, 还是女人们占得上风,这封建社会, 到底是独头政治, 人命微贱, 犹如草芥,唯有上位之人,方才有安身立命之本。

酒意翻涌, 徐挽澜以手支颐,不由得慨叹起来:死而复活,算是幸事。生在女子为尊的国度, 更算得上幸运。虽没有像崔钿那样的富贵出身, 但她好歹没有沦为烧火丫头这样的贱民,这便更是三生有幸了!

这般想着, 徐挽澜草草吃了几杯酒, 便无心多待, 与那岳大娘定好了明日相会的时辰后, 这就拜辞而去。

及至家门前头, 她才一叩门,便听着有人急急拔了门栓,手脚利落地推开门板。徐挽澜抬头一看, 却是贞哥儿迎了过来,个头儿娇娇小小,眉眼间却是难得带了几分活泼,口中则喜道:“只盼着阿姐归来呢!”

徐挽澜见状,不由笑了,摸了两下他的头,温声道:“贞儿这是遇着甚么高兴事儿了?”

徐守贞连忙拉了她去院子里,又小心翼翼地捧起琉璃小盏,如献宝一般,满心急切地给徐挽澜端了过去。徐挽澜坐在石凳之上,定睛一瞧,不由得微微笑了,心上那匝地烟尘,瘴气灰土,此刻也都一扫而空,溜干二净。

这碧色的琉璃小盏里,所盛不是别的,正是晁四郎给她的那三颗碗莲子。前几日这徐三娘得了这种子,归家之后,便依照那周内侍在《抱瓮录》中所写,先将这莲子一端夹个小口儿,再浸泡于清水之中。不曾想才过了两三日,这黑黢黢的碗莲子,便已经冒出了青绿色的芽头来,叫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徐挽澜双手捧着那小盏,看了会儿那初生的小嫩芽儿,心里舒坦了不少。她正兀自出神,忽地见那唐玉藻自厨房里头走了出来,倚在门边,眯着一双月牙似的笑眼儿,巧声道:“娘子身上这酒气,隔着几里远,都熏得奴晕晕忽忽的。”

徐挽澜一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回身道:“我若不在外吃酒应酬,巧言令色,八面张罗,哪儿来的雪花银子供你吃喝?”

唐玉藻微微含笑,缓步而来,又端了几碟小菜,及一碗豆儿水,一一摆上石桌。接着他又立在这徐三娘身后,伸出双手,开始给她按揉肩颈,口中则笑道:“咱家娘子,可是咱徐家的顶梁柱,撑门拄户,须臾不能离。你这连日奔波,实在辛苦,奴便为娘子煮了豆儿水,也好为你解解酒意,去去火气。”

他手法得当,轻揉缓捏,徐挽澜边由他按着肩颈,边吃着花生毛豆,舒服得眯起了眼儿来,口中又问道:“怎么没见着阿母?”

唐玉藻的手儿揉着她的后颈,轻声应道:“她与人打叶子戏去了,本要带贞哥儿一块去的,结果贞哥儿非要等你回来,带你看那莲子发芽。阿母便说,叫你我今夜里头,动静小点儿,莫叫贞哥儿听了去。”

徐挽澜一听,气极反笑,差点儿呛着,连忙搁了豆儿水在桌。唐小郎见她如此,很是贴心,又手持绢儿,俯身给她擦拭。他挨在徐挽澜身侧,睫羽微颤,话里藏话,细声说道:“外头的酒席虽好,可这大鱼大肉吃久了,娘子便不觉得油腻得慌么?倒还是咱家这清粥小菜,清淡可口,且对娘子的身子骨儿颇有补益。”

徐挽澜生怕他再说下去,又开始自荐枕席,偏巧此刻听到有人叫门,连忙站起身来,笑道:“你与贞哥儿都没带面纱,还是我去开门罢。”说罢之后,她便敛裙起身,急步如风,前去给来人开门。

这两扇门板一推开,徐挽澜立在门后,定睛一看,这门前立着的小娘子,穿着身红绿罗裙儿,挽着高髻云鬟,恰是那屡屡败于她手下的秦娇娥。眼见得冤家寻上门来,徐挽澜心中诧异,微微挑眉,接着便负手笑道:“哎呀,这可真是稀客。却不知娘子来我这三宝殿,为的又是哪一桩事?”

秦娇娥微微垂眸,默然半晌,方才提起眼来,低声道:“人皆道读书人分为四等。头一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蟾宫折桂,为官做宰。次一等,蒹葭倚玉,为人作嫁,去那达官权贵之门下,做入幕之宾。这第三等,便是做文士书吏,每日里抄抄写写,依样画葫芦,倒也能糊口度日。而这最后一等,才是当讼师,也便是你我做着的这行当。徐挽澜,我今日前来,只想问问你,你日后是何打算?”

徐挽澜闻言,微微蹙眉,抿了抿唇,所答非所问,只笑道:“你今日来我门前,已经算是稀罕事儿了。而你还要问我这个,那可真是更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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