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夜(2 / 2)
隔着正在建设的滨海大道,红树林在海风中静怡沉默,它们一定知道这座城市的所有沧桑。那些林中歇息的苍鹭,会把建设的声音当成无尽的催眠曲吗?有夜鸟起起落落,乘着月光飞翔。
西落的月亮就快沉入南山,望着有些朦胧的月亮,点上一支烟,盯着月亮的方向,哀叹那南山下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红颜,她在异国他乡,孩子也在异国他乡。泪如夜露摇摇欲坠,思念抛向月光中的流云,当流云漂洋过海疲惫时,在大洋彼岸幻化成一场淅淅沥沥的雨,那雨水和着我的思念,落在那美丽的庄园里,清洗她的惆怅哀怨。
不必想要去哪里,向西而行,忽略那些黑夜的鬼魅魍魉。夜对我是熟悉的,我也熟悉夜色,只是不再如当初年少时,需要在夜色里寻找栖身之所,只随意的漫步,没了辛辣的烟,思念更加悲怆。
记不起有多少日子没有这样独自走在月光下,在城市的霓虹熄灭之时,夜会更加的宁静安详,那些建设者发出的叮叮当当声,是这城市跳动的脉搏,而我,伴随着这脉搏声,回忆起那些苦涩和甘甜,交织在一起时,甘甜也带着辛辣的苦涩。
沉重的思念和回忆总是会被现实敲醒,跟随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踩着我的脚步前来,有人在绿化丛中鬼鬼祟祟,他们就像我生活中永远甩不掉的麻烦,如那些异乡的孤魂野鬼一样靠近。
在路基上坐下来,把自己从思念和回忆里拔出来,对着夜空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脱口唱出:“时光一逝永不回,完事只能回味……”
踩着我脚步前行的人突然对着我冲过来,就像那急于归巢的夜鸟,在月光下激起丝丝寒光。
对这不速之客,我当然要送上他意想不到的‘礼物’,把脚下的碎石悄然握在手中,这是成长中练就的绝技。两颗乒乓球大小的石头在月光中疾驰而去,夜激荡起涟漪,他发出一声哀鸣,像黑夜里孤独的乌鸦在高声叹息。
绿化丛中随之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不用关心他们是否有人受伤,只盯着爬起来的人,看着他愤怒又模糊的模样。
他突然驻足四下张望,随之想拔腿跑进夜色,可夜色无法帮助他。
阿虎叼着烟拦住了他的去路,阿虎身边的几个小弟挥着棍棒围上去,凄厉的叫声淹没在城市的脉搏声里。
贡布从我身后跳出来,帮我把雪茄点燃,在我身边站立着。
汪朝和拍拍手从绿化丛中出来,完全忽略了凄厉的哀嚎,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点上烟挨着我坐下来:“麦少,一共六人,想不到藏了这么多人。”
“叫麦哥。”阿虎对着几个彪形大汉吩咐道。
“麦哥好。”
“还有汪队长。”
几个彪形大汉又对着汪朝和一抱拳,齐声喊道:“汪队好。”
汪朝和抱拳回礼,看着阿虎:“虎老大好啊。”
阿虎哈哈大笑,指着不远处的荒地上:“走,麦少是文化人,一切准备就绪,今夜陪麦少浪漫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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